西,一边听他爸说话。
看得出来闻父很高兴,临出门的时候还亲自把闻灼送上飞机,拍着他的肩膀说“会有人把你送到目的地的,到时候按牌子指示走就行”,然后愉快的把闻灼丢在了飞机场。
闻灼自己上飞机、下飞机,到地方的时候还有些茫然,闻父并没有和他说太多,只说了一句目的地是“E城”,到地方找牌子,剩下的都没和他讲过。
闻父的性格类似于“愚公移山”,他坚定的认为,有些事情是靠毅力就能完成的,就像是某些训练,他觉得闻灼只要足够努力,就可以通过,闻灼不通过,那就是陈女士把闻灼惯养坏了。
所以,把闻灼丢上了飞机之后,他就再也没主动联系过闻灼,安安心心的让他的儿子去闯世界了。
而此时,陈女士还在公司上班,等她知道闻灼的消息的时候,闻灼已经下了飞机了。
E城是一座十分偏僻的城市,距离A市起码有三个小时飞机,飞机场很小,小到五分钟就能走完,地面也不干净,E市多雪,地面很泥泞,也没人及时擦,一下飞机,一切就都一览无余。
闻灼下了飞机,就明白了他爸爸说的“举牌”是什么意思了。
他从闸口出来,远远地就看见有一个穿着迷彩服,叼着烟的中年男人举着牌,上面写着闻灼的名字,对方显然认识闻灼,一见了闻灼,就远远地冲闻灼招了招手。
闻灼走过去,谨慎的想跟人家先问两句,结果人家直接拿出手机给他爸爸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句“接到了”,然后就把手机递给闻灼,让闻灼跟他爸爸说话。
闻灼刚喊了一声“爸爸”,就听见那头的闻父说了一句“听话,跟教官走”,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闻灼看着已经黑掉了的手机屏,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被他爸给卖了。
而这个教官从头到尾就说了一句“我姓张”,然后就带着闻灼上了一辆摩托车。
闻灼上摩托车的时候,恍惚间觉得他好像把这场训练想的太简单了,闻父给他搞的好像还不是一般的训练。
在路上,这个教官叼着烟,迎着风,简单跟闻灼说了几句。
“之前你爸跟你说过没有,咱们这是淘汰制的。”
“具体参加时间看你的能力,你要是第一天就被淘汰了钱可不退啊。”
“哦,对了,你爸跟你说过吧,你要是受了什么伤我们这有保险。”
教官嗓门贼大,顶着风抽着烟冲后面喊,闻灼被冷风吹的耳朵疼,一边捂着被吹得冻裂的耳朵,一边把脑袋埋在了教官的后背上。
E城也太冷了,那风像是鞭子,“啪啪”的往人身上抽,闻灼的脸被抽的发疼,他捂着脑袋,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
这些他爸都没跟他说过,他爸很少叮嘱过他什么,大概是觉得只要把他扔出去放养,他自己就能快快活活的长大。
而那头,张教官骑了一个小时的摩托,把闻灼带到了一个封闭式的基地里,带着他进了基地,然后一路领着他去了一座山脚下。
闻灼已经被冻僵了,哆哆嗦嗦的跳下了摩托,在原地蹦了两下。
教官指着山脚下的台阶,问闻灼:“看见了吗?”
闻灼满脸通红的搓着脸,点头:“看见了。”
这是一座很大很大的山,估摸着是E城最大的山了,他们处于山脚下,基地是绕着这个山脚建的。
教官指着那庞大到一眼看不全,直直的树立在云端上的山说:“山半腰上有一个营地,你自己爬上去,有台阶,顺着台阶走就能走上去,进去之后自己挑地方睡,你来得晚,明天就要开始比赛了,今天晚上如果休息不好的话,明天你可能第一个被淘汰。”
教官打量了一下闻灼那脆弱的体格,又补了一句:“淘汰了不退钱的啊。”
闻灼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
爬上半截山?
今天晚上之前!
“您跟我一起吗?我一个人如果出点什么事儿的话——”闻灼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日头,现在正是中午十二点,他连饭都没吃一口。
“我也上去,用那个上,如果你今晚之前没到山腰,我会下来找你的,放心,山里的树上都绑着监控,而且没有大型猛兽,我们都清过。”教官用下巴点了点远处,闻灼回过头,正看见远处的缆车。
闻灼:果然如此。
早知道还不如留在学校里了呢!就算天天挨封契的揍也好过这个啊!
闻灼揉了揉饥肠辘辘的小肚肚,艰难的迈上了第一截台阶。
说起来,这台阶也修的十分不走心,歪歪扭扭,最开始闻灼还没当回事儿,但是走着走着,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走到深山里头了。
再往上走,这些台阶都藏在泥土和树叶里,稍有不慎就能踩歪滑下去。
他的前后都是树,虽然是冬天,树叶都掉光了,他可以抬头透过干巴巴的树枝看见明晃晃的日头,但是独自一人行走在这深山老林里还是尤为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