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太宰双眸含笑,眼角上挑,如同平日般轻飘飘的口吻。
此时此刻,饶是我也分不出这是他认真的提议还是试探性的玩笑。
我只能回以同样的玩笑般的口吻:“像以前那样您去哪我就去哪,做个绑定在您身后的小尾巴?”
“这样也不错不是吗?”
我直视着太宰:“不,我看武装侦探社不太缺人的样子,要是您的领导不同意我入职,我可就成了无业游民,没办法养活自己了。”
还有一些话,转念闪过脑海,我没有说出来。
我并非没有考虑过太宰的这个提议,但发觉极难达成。
首先是以我港口黑手党和幽灵暗杀者的双重身份转行加入警察性质的武装侦探社,可行性实在不高,我至今不知道太宰是怎么加入武侦社的;其次是我没有离开港口黑手党的理由。
要是仅仅为了和太宰谈恋爱,就对中原中也和森鸥外说“我不干了”,别说上司可能反手一个“污浊”就糊我脸上,我自己都说不出口。
太宰十五岁加入港口黑手党,十八岁叛逃。
我十四岁为了太宰加入港口黑手党,至今已有四年多,比他在港黑待的时间还要多一年。
港黑的工作固然不如他重要,但也不是我能随随便便舍弃的东西。
竹下秋除了是太宰治的秋,还是港口黑手党的竹下先生。
当太宰教会我“自己长大”的时候,我早已不再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了啊。
*
太宰笑了。
“那就以后再说吧。”
他眨了眨眼:“就算秋成了无业游民,我也可以养活你的哦~”
“您省省吧。”我无情地道,“您在螺旋咖啡厅欠的账还没结清,上次又在任务中丢了钱包。”
还蹭了国木田两顿饭,让收支计划被打乱的国木田相当怨念。
太宰:“呀,财务能力不被信任了啊。”
“嗯。”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子的么?”
“这么多年都很让人担心呢。”
“说起来,秋,既然以前你总跟着我,那我不小心弄丢的东西你是不是都知道在哪?——比如那个我当时写到一半就不见了的让面条变得更坚硬的制作配方?”
见鬼的面条坚硬配方。
我神色木然:“太久远,不记得了。”
那是年轻的太宰对于食物改造的第一次创新尝试。加入港黑之后,太宰继续了他的创新尝试。
为了实现“撞豆腐自杀”的夙愿,太宰成功创造出了能用来敲钉子的坚硬豆腐,甚至把这个做法推广给了他的所有部下。
我也试过,味道是诡异的好吃。
但硬成那样的豆腐,我这辈子都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现在他想干嘛?
改造出坚硬的面条来上吊?
在我质疑的目光中,太宰遗憾地叹了口气:“算了,就算做出来也没什么用。侦探社的家伙也不会像Mafia的部下们那样听话地回去按我的配方做面条来吃。”
您也知道啊。
“但是你来侦探社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尝试。”
“……”
绕了一圈,还在劝诱我退出港黑应聘侦探社。
我:“您还是自己试吧。”
“秋,太冷酷了。”太宰失落地松开握着我的手。
我眉毛一挑。
反手拉住太宰的一只手,穿进指缝占据他的整个手掌,用拇指摩挲他手上没有被绷带覆盖的皮肤。然后举到唇边吻了一下,并生气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手背。
味道有点涩。
当我执起太宰的手吻上的时候,他的鸢眸兴奋地睁大,长睫颤动,唇边的弧度都上扬了几分。
“冷酷?”我问。
“啊呀呀~我说了什么呢?我可什么都没说。”
太宰若无其事地扯开话题,笑得满面春风,目光却时不时落到我的嘴上。
接下来的一路,我们牵着的手没有再松开。
十指相扣时,热度通过掌心紧密相贴的皮肤传递到了心里。
暖洋洋的。
*
这天回到港黑,我被森鸥外传唤。
我乘电梯来到事务所顶层的首领办公室,森鸥外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听说竹下君最近常常迟到?”
我:“…………”
哦豁,偷偷摸摸(?)迟到终于被领导发现点名了。
我怀着“这次奖金铁定保不住了可能工资也得扣”的悲壮心情,道:“嗯。”
森鸥外说:“看来一般性的工作对竹下君的吸引力不大呢。”
我坦言:“其实只要是工作,都谈不上有什么吸引力。”职责所在罢了,哪有和心上人牵手来得有意思。
“呵呵呵。”港口黑手党的首领非常开明地认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