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和小孩一样?以前裴汝易和我说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当时好像还真是故意的。”
在以前裴汝易和孟承英还是同学的时候,孟乾和就和裴汝易互相看不顺眼。他们第一次接触是裴汝易往孟承英家里打电话,刚巧那时孟承英下楼取东西,电话是孟乾和接的。
当时孟乾和几乎是盘问了裴汝易半天,从他是谁叫什么找孟承英有什么事,到两人平时是怎么相处的。他是很有技巧地绕着弯子和人聊天,看起来只是普通的闲聊,问题像是都是随口问的,导致裴汝易当时只隐隐觉得有些异样,却无法诉之于口。他想着这是承英的家人,自己应该表现得好一点,于是努力应对着故意找茬的孟乾和,等下次见到孟承英时才抱住他,有些委屈地说:“……我感觉你侄子好像不太喜欢我。”
他没有证据,这也只是他的直觉,但是因为他完全信赖孟承英,所以可以直接说出来。
“不会吧,你是不是想多了。”当时孟乾和在孟承英眼里还是个单纯无辜的小辈,平时总是温温柔柔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笑。
“现在想起来……”孟承英叹了口气,抬头看孟乾和,眼里竟然有些失望似的。
“乾和啊。”孟承英唤了一声孟乾和的名字,才徐徐道:“我知道你平时想得事情比较多,但是你不要总把心思用在这些地方……”
孟承英是个进退有度的人,只要不把他逼急了,他逢事都会留三分情面。而他今天能够如此直白地向孟乾和提出这个问题,可以说是他已经很是介意了。他想起裴汝易,自己当年的恋人,总是因为不善言辞被误会,可能还在背后受孟乾和的委屈,但是自己丝毫没有觉察,反而说是他想多了……
不过更大的问题还是在我自己身上吧。孟承英仔细想了想,忽然叹了口气,对两人都心生愧疚,和孟乾和说话时的词语也拿捏得更为谨慎委婉,不会太过尖刻而导致他难堪:“像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就不要再干了,可以吗?”
孟乾和眸光闪了闪,显然听懂了孟承英的言外之意。但是他并没想孟承英料想的那样露出愧疚的表情,而是抿了抿唇,道:“你认为我是假装受伤来博取你同情,顺便嫁祸裴汝易?”
没等孟承英回话,他就飞快地拆起手上的绷带来。他本来就是个左撇子,左手很是灵活,再加上动作里还带着怒气,显得极为粗暴,不一会上面厚厚的纱布就已经被扯开,只剩下薄薄一层无菌敷贴,还隐隐有暗红色从里面渗出来。
孟承英神色变了,一时也顾不上再辩解什么,只是神色有些惊慌地抓住孟乾和的手:“你干什么?”
孟乾和没说话,但是也没动。
孟承英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别闹了……”
“我闹什么。”孟乾和像是被这句话又触动了敏感的神经,甩开孟承英的手,一把撕掉伤口上的最后一层保护,把手臂上的枪伤直直地怼到孟承英眼前:“你刚刚还在误会我,现在又说我闹。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他的语气并不是十分激烈,甚至还像平日里一样,一字一句,尾音下沉,只不过换气间有些急促,却比激动的语气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委屈。
“我虽然是你侄子,但是我和你也差不了多少,你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孟乾和借题发挥:“这件事情我没有在闹,我也没有假装受伤来嫁祸别人。我所做的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包括喜欢你也一样。”
孟承英无奈地应了一声,却没怎么仔细听,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孟乾和手臂上的伤口上,汩汩流出的血晃得他眼晕:“行行行,你别激动,先坐下,我叫医生过来把伤口处理一下。”
“我不。”孟乾和缩回手。
孟承英看着眼前这个难得犯了犟脾气的孟乾和,无可奈何道:“那我给你处理行不行?”
孟乾和也见好就收:“……行。”
孟承英把孟乾和拉到桌子边坐下,用棉签沾着消炎药水仔细地擦拭他正在渗血的伤口。为了防止拆线的时候撕扯血痂牵连扯得太痛,平时换药时就要把伤口周围的血痂以及分泌物等用力擦干净,只留下清晰的缝线。虽然孟承英很小心,但是毕竟棉签触碰伤口还是会引起疼痛。他看到孟乾和低着头,窗外的光照得他的半边脸如玉一样白皙而毫无瑕疵。他动作极轻微地抿着嘴唇,在自己每次用力时眼角不由自主地轻跳,但是在对上自己的眼神时却表现得全然无所谓,像是一点都不疼。
孟承英忽然感觉有些心软。他抬手想摸摸孟乾和的头,但是在伸出手的一瞬间觉得不妥,于是手在空中拐了个弯,落在了孟乾和的肩上,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
他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些:“是我误会你了。”
“……嗯。”孟乾和扭头看着肩膀上那只手,目光里像是有些遗憾。
“我没有假装受伤,枪击我的也不是我找的人。”顿了顿,孟乾和又固执地解释。
其实这才是孟承英最初的想法,他怀疑孟乾和故意安排了人枪击自己。但是刚刚已经闹过了一场,明明事情已经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