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取掉,你好好睡觉。”
睫毛在手心颤了颤,云彦没有说话。
沈疏珩将手放开,见他闭上了眼睛,从被子里出来坐在床边,之前的西裤还没有换,很难将假肢与残肢连接的部分露出来,沈疏珩试了试还是不行,心想坐着轮椅去洗手间取掉假肢顺便更换睡衣更好一些。
却没有想到,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我帮你,好不好?”
沈疏珩屏住了呼吸。
“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云彦在他脖颈后面蹭了蹭,声音有些低落:“还不能坦诚相待吗?”
沈疏珩的眼神有些乱,过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很难看。”
云彦没有说话。
沈疏珩喉结动了动,闭了闭眼,又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了衣服取掉假肢就回来。”
“我不,”云彦把他抱的更紧了一些:“你怎么知道我觉得难看?我对你有滤镜,怎么看都好看。”
云彦不知道,正是因为想要维持在他面前的完美,沈疏珩才更不能接受在他面前取掉假肢,暴露出残缺的肢体。
他不希望在他眼中看到丝毫的厌恶。
沈疏珩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他:“下一次……好不好?”
空气中一片紧绷。
云彦知道,这对于沈疏珩来说,是一件艰难的事。
和自己在一起之后,也许他已经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但是真的到了要坦诚相对的时候,他一定还是会紧张,连拒绝都是小心翼翼。
云彦点点头,放开了他。
沈疏珩拿上睡衣,坐着轮椅去了洗手间。
取掉的假肢就被他放在了洗漱间内,心想第二天大约还是要过来更换的。
Cao控着轮椅出了洗漱间的门,他却猛然愣住,手指紧紧扣住扶手。
原本穿着一套两件式睡衣的云彦,此刻却披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白色睡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
——很明显,那是沈疏珩自己的睡袍。
沈疏珩看着他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俯身,沈疏珩屏住了呼吸。
云彦按动了一个按钮,轮椅两侧的扶手缓缓落下。
他跨坐在沈疏珩的大腿上,抱住了他的脖颈,低哑的声音中充满了诱惑。
“我比较喜欢裸睡,你要不要帮我把这件……也脱掉?”
沐浴过后的清香萦绕在怀中,沈疏珩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经在危险的悬崖边上。
“上次说过的,再拒绝……”云彦见他不动,目光沉了沉,咬了咬他的耳垂:“……就强了你哦。”
……
云彦疲惫的昏睡过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沈疏珩给管家消息让人不用准备早餐,抱着怀里睡得安宁的云彦,心中那个因为不安而生出的黑洞终于被填满。
云彦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前,沈疏珩盯着那手腕上的红痕,有些懊恼。
是他失控了,应该更温柔一些才对。
他想起昨夜云彦落在他残肢上的那一吻,心底扔觉得震颤。
他长久地注视着云彦沉睡的侧脸,仿佛要透过他的皮囊,看到那个独属于他的灵魂。
……
云彦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见沈疏珩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他,已经穿好了假肢和那件昨晚被他亲手从云彦身上脱掉的浴袍。
云彦打了个呵欠,抱住被角,怨念:“说好了今天我帮你穿假肢的……”
沈疏珩轻笑起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要过很久才能毫无障碍地在他面前展露残肢,却没想到这道防线会被他以这样的方式瞬间攻破。
几步走到床前,他将云彦从被窝里挖出来,打横抱起,云彦惊呼一声,赶忙抱住了他的脖颈,乖乖的不敢动弹。
沈疏珩吻了吻他微肿的唇,说:“不然怎么抱着你去浴室?”
洗完澡出来,沈疏珩用浴巾帮云彦擦干头发。
云彦坐在他怀里,戳了戳他,说:“……骗子。”
沈疏珩手停住了:“?”
云彦用脚尖勾了勾他的假肢,又是一个轻吻印在他的唇上:“……明明一点都不丑,还是很性感。”
沈疏珩目光微闪,终于挑起他的下巴,加深了这一吻。
*
那天晚上梦见了那个玉坠之后,云彦一直心神不宁。
他梦见“云彦”把那个玉坠给某个人戴上,梦中的玉坠看起来还很新,是没有那一块血迹一样的污渍的,“云彦”明明将玉坠送给某人,而现在这玉坠却又在他手里,而且染了血,说明中间一定出过什么事。
“云彦”到现在都还留着,说明这个玉坠一定有特殊的意义。
他又想起,他和沈疏珩刚结婚不久,第一次吃饭的时候,沈疏珩特意问起过这个玉坠。
他总觉得不太对。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