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曲玄在和三个男人窃窃私语。
晁汐心中了然,收回目光,在屋里等了一会儿,再出去时,他们已经说完话了。
临走时,曲玄没有去送晁汐,送别只会徒增伤感。
晁汐和三个男人离开总坛,外面碧空如洗,云淡风清,白纱瀑布依旧奔腾不息气势如虹,江池的私车还停在那里,大半月没用,车身覆盖了一层薄灰。
这里远离城市,走路出去是不可能的,晁汐走到江池的车前,正要开车门,蜈蚣说:“幽冥主,我们自己有车。”
晁汐停下手,问他:“你叫我什么?”
蜈蚣重复了一遍。
晁汐很讨厌这个称呼,纠正道:“叫哥就行了,外面不比总坛,出来还这样叫,别人以为我们有病。”
蜈蚣愣了愣,轻蔑的笑起来:“好的,哥。”
两人说话的时候,虎头不知从哪个隐秘的地方开出来一辆中型SUV,虽不如江池那辆车看起来结实霸道,也还勉强看得过去。
蝎拉开车门请晁汐上车。
晁汐上去,发现车里改造的很怪异,后排的座椅撤走了,放着一个长方形的铁皮柜,造型有点像殡仪馆的运尸车。
“这柜子是干嘛用的?”晁汐问。
“装人用的。”蜈蚣说,“人不老实,放柜子里就规矩了。”
蝎补充道:“一次可以装四个人。”
晁汐曲指敲了敲柜子,铁皮很厚,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晁汐又问:“人装里面不得闷死?”
蜈蚣说:“下面有换气孔,乖乖听话的就把换气孔打开,遇到闹腾的,闷死就闷死呗,反正拉回去也是死。”
蜈蚣这话说得很轻松,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晁汐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眼。
蜈蚣没注意晁汐的眼神,只看到自己说完话他就把手缩回去了,以为他害怕,还调侃他:“你别是怕死人吧?我们是圣教徒,别说死人,杀人对我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你行不行啊?”
“我会怕死人?”晁汐挑眉,“我见过的死人你吃过的盐还多。”
蜈蚣和蝎面面相觑,片刻后蜈蚣低头捂嘴,肩膀耸动。
晁汐给蜈蚣的感觉就一小白脸,曲玄的男宠,碍于曲玄的面子叫他一声哥,他还真把自己当哥了,瞎几把吹牛,也不打打草稿。
“你不信?”
蜈蚣边笑边点头:“信、信,哥说啥我们都信。”
晁汐冷眼看着他,笑吧,有你哭的时候。
车子一路南行,和江池之前走的路线差不多,估计也是往西南方向去,晁汐想到了朝初阳,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蒋子文有没有把话带到。
“给我一个手机。”晁汐用脚踢了踢蜈蚣。
蜈蚣正打盹儿,被踢醒,表情有点烦躁,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扔给晁汐。
晁汐接住,又踢了他一脚,冷声道:“你什么态度?”
蜈蚣睁开眼,不耐烦道:“嘿,差不多得了,别得寸进尺。要不是看教主的面子,谁他妈愿意叫你哥。小白脸一个,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晁汐不恼,甚至和颜悦色:“你不服我?”
蜈蚣“切”了一声,歪头闭眼又要睡去。
蜈蚣眼皮刚阖上,突觉耳朵一凉,有什么东西掉在他手上,紧接着左耳部剧痛,温热的黏ye顺着脖子染红了他的衣服。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车厢,吓得开车的虎头立马一脚急刹,车子滑行了几米才停下。
蜈蚣整个人团成一团,像煮熟的虾子,鲜血不断从他捂耳的指缝溢出,他痛苦地连声哀嚎。
坐在蜈蚣旁边的蝎迷迷糊糊,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蝎也在睡觉,正做着美梦,被蜈蚣尖厉的惨叫声惊醒,睁开眼到处是血。
晁汐在玩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五官立体,表情柔和。
“发生了什么事?”虎头从驾驶室探出半边身体,问道。
“他偷袭我!”蜈蚣用血手指着晁汐,又把自己掉落的半片耳朵捡起来,展示给同伴看,“他趁我睡觉,把我的耳朵割了。”
虎头和蝎齐齐看向晁汐,表情相当震惊,完全不可思议。
晁汐发出一声轻嘲,抬眸缓缓道:“兄弟,凡事讲求证据,别含血喷人。我手里没暗器,身上没凶器,安静的玩会儿手机就被你泼脏水,是看我好欺负吗?”
虎头和蝎的目光又转向蜈蚣。
蜈蚣快要疯了,爆喝道:“你们他妈的看我干嘛?是他害我!这里就我们四个人,难道我会自己割掉耳朵来诬陷他?”
晁汐淡淡地扫了扫在场的人,不紧不慢道:“你们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虎头和蝎点头。
晁汐放下手机,坐直身体,用低沉略带引导性的声音说:“这是一个诡异又悲伤的事故,这位同志由于长期处于高压状态,脆弱的神经不堪重负,他得了梦游症。车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