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全村被行尸所灭。”
晁汐又问:“几具行尸?灭村的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江池答:“一具行尸,时间大概在五年前。”
“一具行尸便能屠村,齐庙村的人难道都是傻子,不会像魏家村的人一样求助天师?”江池的话漏洞百出,晁汐的问题更加尖锐:“齐庙村五年前就被行尸所灭,魏家村离齐庙村才十几里路,就算这具行尸行动缓慢,十几里路爬也不用爬五年吧?”
江池的表情越来越尴尬,掏出香烟,点燃一根深吸一口,大脑快速运转起来。
烟燃了一半,江池终于再度开口:“行尸吸足血气就会回xue养尸,再吸日月Jing华,成为一具人血尸王。”
晁汐表情夸张,长长地“哦”了一声,递给江池一张手纸:“你早说是尸王不就完了,来,擦擦汗。”
“……”江池看着晁汐递来的纸巾,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晁汐看江池尴尬不已,也不为难他,将手纸团在掌心,轻轻一揉,手纸便化成一团飞灰,随风飘散。
“既然是人血尸王,那我倒要去这村里看看,什么Yin晦地能养出这中邪恶之物。”晁汐甩头示意,“你认路,走前面。”
江池扔掉烟头,看了晁汐一眼,默默往前带路。
晁汐和荀珩肩并肩跟在江池后面。
听了他俩刚才的对话,荀珩道:“看你如此游刃有余,我的担心倒显得有些多余。”
晁汐弯起眼睛说:“人心险恶是真的,我也吃过很多亏才有现在的从容,作为挖坑的祖师爷岂有被坑的道理。”
“你呀。”荀珩摇头笑道:“说你是小狐狸,都是给狐族添光了。”
晁汐靠在荀珩肩头,轻声道:“你是不是越来越喜欢我这只小狐狸了?”
荀珩微微挑眉:“坑完他,又想来坑我?”
“坑你做什么。”晁汐站直身体,轻轻叹了一口气:“荀珩君,你知道一个人唱独角戏的心酸吗?我对你感情永远不会变,但热情不一定能永久保持下去,几千年了,你何时能对我说一句暖心的话?我知道你不容易动心,你也可以拒绝我的感情,但你能不能别和我玩暧昧?你下界来帮我,是出于任务原因,还是对我有些许好感,真的担心我的安危?”
荀珩一向内敛,不太会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意,本以为行动可以说明一切,但晁汐似乎没有感受到。荀珩停下脚步,将晁汐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缓缓道:“我的心上有你的印记,你是第一个闯进这里的人,也是最后一个。明月共chao生,没有chao汐,明月便再无发光之日。”
荀珩好不容易说一番含蓄的情话,听得晁汐心chao澎湃,明明应该感到高兴,却不知为鼻子泛酸,眼眶发热,需要使劲眨眼才能逼退情绪激动产生的水雾。
荀珩看晁汐不停眨眼,很难受的样子,担心道:“怎么了?”
晁汐撇过头去,用手擦了擦眼睛,回头又是笑颜如花:“没什么,刚才沙子进眼睛里了。”
荀珩轻轻地捧起晁汐的脸,温柔道:“我给你吹吹。”
“嗯。”
荀珩的唇离晁汐的脸越来越近,晁汐突然袭击,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退开。
荀珩抿了抿唇,既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偷袭成功的晁汐:“你果然又坑我。”
晁汐牵起荀珩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荀珩君,我度过的几千年光Yin中,只有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荀珩点头:“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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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汐和荀珩在后面互诉衷肠,江池已经走远了,似乎感觉身后没人,江池回头,远远看到晁汐侧身站在路中间,下颌微微抬起,不知在看什么东西。
江池本想喊他,但转念一想,又忍了。趁此机会,江池加快脚步走进古井边的一处破败民房内。
江池刚进去,晁汐便转过头,盯着那处民房,对荀珩说:“我刚才的问题引起了那小子的警惕心,我估摸他是去和他的同党商量换计策了。”
荀珩问道:“他引你来,可是知道你四柱纯阳?”
“嗯。”晁汐点头,“前几日我去道协做天师登记,被他看到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但我谎称那是我阳历的生日,他现在半信半疑,他肯定会想办法查实我的真命格。”
荀珩道:“我用仙术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晁汐却阻止荀珩:“不必,你若动用仙术,仙身便会实体化,别打草惊蛇。他对我用处很大,就算让他知道我是四柱纯阳体也无大碍,他不过是想把我献给狱鬼王,不会对我造成伤害。”
荀珩寻思了一下,道:“好。有我在旁护你,一切无虞,谁要动你一根毫发,我必不轻饶。”
荀珩说这话时一如既往地清冷平静,淡淡的语气仿佛谈论天气般自然。晁汐定定地看着荀珩,他泛着朦胧光华的身影深深印刻在晁汐的瞳孔中,盼了几千年终于盼来他的相守,万千感慨盈于胸中,虚幻与真实并存的幸福感觉难以用言语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