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皇帝寝宫内，气氛安静的有些森冷，殿内没点太多烛火，只影影绰绰能看出屏风后有位身材纤细的人在换衣袍，从那抹烛火映照出的剪影上看，应该是位美人。
“陛下？”戚水阅敲了敲屏风上的檀木，是道漫不经心的男声，“能不能多点几盏烛火，我连衣袖和衣摆都分不清，换不了衣服。”
坐在书案后的一国之尊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站起身绕去了屏风后面。
“你给我穿？”戚水阅见到走过来的男人，拿衣袍下意识遮了一下。
“睡都睡过了，遮什么。”卫奚走进来将戚水阅直接从屏风后抱了出来，衣袍随着掉落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戚水阅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才显露出来，三千墨发未束的披散在肩后，那张绝色的五官每一处都几乎标准到了极致，眼尾一点红痣，柔和了原本有些显得凌厉的五官，整张脸既不女气却有一笑倾国的资本。
戚水阅闻言啧了一声，“我是认真在做你的暗卫的，谁知道陛下惦记我这个。”
听见暗卫两个字，卫奚的脸色似乎变得很差劲，“我倒希望你从一开始就是选妃选进来的。”
“我会参加那个？”戚水阅笑道：“再说了，如果我不来做暗卫，谁去替你查那个青楼？”
卫奚抱着戚水阅的动作一顿，脸彻底黑了，这几日卫奚对将戚水阅送去青楼这件事一直避而不谈，没想到这人却毫不在意的提了起来。
前一段时间，卫奚派出的暗卫发来密信，说是发现都城泠弦招密下和林国有所联系，时常密谈，可还没等卫奚得到更多消息，他派出的暗卫便尽数消失没有音讯，大概是身份暴露被处理了。
卫奚私下一查，却发现这座青楼的背后主人是他朝中的丞相大人，吴别生，事情到这便有些棘手，他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搜寻泠弦招的内部，不然不管搜没搜到，他都必须给丞相一个交代，若此时与丞相无关，他会失了众心。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派人潜进泠弦招内部，可他放心朝廷，除了自己的暗卫，并无可尽信之人，可他的暗卫当中，也唯有暗卫首领戚水阅的容貌和手段最可万无一失。
原本卫奚怎么都不肯同意让戚水阅去，但没想到这人会主动请缨。
“别气了。”戚水阅被卫奚小心放在了那张龙床上，他撑起身看向卫奚，“陛下如今不能手揽大权，便是因为吴别生从中作梗，若他真的与别国私通，那造反便是早晚的事。”
说到这，戚水阅叹了口气，“陛下，大局为重，我是您的暗卫不是嫔妃，去青楼而已不比训练轻松多了。”
卫奚无力的闭上了眼，“朕..朕会帮你直接在青楼坐上名伶，这样不会有太多的人碰你。”
其实卫奚说这句话不过是在安慰戚水阅，因为戚水阅那般的容貌一旦暴露了，多的是人砸钱和这人一度春宵，他挡不住也没有办法挡，他是皇帝，没权的皇帝。
“好了好了。”戚水阅轻松的倚在龙床上看他，“我是男人，又不会怀种回来，你的嫔妃都比你大气。”
“朕哪有嫔妃？”卫奚不满的反驳道。
戚水阅闻言扫了眼自己，“我自夸一下不行么？我要是个女人，龙种都不知道怀了几个了，睡完就不认了？”
“认。”卫奚坐上龙床，认真的看向戚水阅，“等你回来，朕就让你做皇后。”
“可能吗？”戚水阅虽然不想扫兴，但还是希望卫奚现实一些，先不说他是个男人生不了孩子，就凭进过青楼这一点，他不当皇后也会在皇宫里被戳脊梁骨。
卫奚沉默了，他想私占戚水阅，但皇帝却不能有自私这个说法，他突然厌烦皇帝这个位置，厌烦自己姓卫。
戚水阅看了他一眼，起身跪在龙床上从背后抱住了他，安慰道：“你到时候别嫌弃我就行了。”
“朕不会。”卫奚眉头蹙的很紧，声音有些闷但还是说的很快。
戚水阅从后面亲在了卫奚耳垂上，“还有两日呢，你要不先把我玩腻了，到时候就舍得了。”
卫奚觉得这人是真的知道怎么忍自己生气，但他没有发脾气，是他无能保不住自己的人，要气也是剐自己。
“朕会派人安排好。”卫奚握紧戚水阅的手腕，声线压的很低。
“好。”戚水阅靠在卫奚后背上蹭了蹭，“陛下，化功散给我。”
“.....”卫奚深呼吸一下，不同意，“潜进青楼有武功会安全一些，你别用那个。”
“可如果被人发现我有武功就功亏一篑了。”戚水阅冷静的说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废掉。”
“那东西很疼，还得服用很多次才能彻底清除。”
化功散其实不是直接断筋绝脉的东西，它服用了之后会让人身体一次比一次虚弱无力，渐渐让有武功的人虚弱的拿不起剑，消散是不可能的，招式会一直记在身体上，但却再也没办法使出来了。
戚水阅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别啰嗦了，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