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暂时获得一些和萧城独处的时间,我开始借钱。
我以为我那么多“朋友”,借钱是很容易的事。
但刚说了借,钱字还没出口,他们就躲得八丈远,要么说最近手头紧,要么说家里突然出了事,或者要买车买房……
反正就是当我还不起呗。
确实,我也没打算还。
我去找毛子,毕竟他是艹过我小妈的人,如果他还想勉强维持我俩的塑料兄弟情,就不会对我见死不救。
他给了我八百块,我嫌少,他说没有了,这个月生活费三千,昨晚全给小姐姐花了。
我竟然觉得还挺有可信度。
我去翻我爸的书房,里面有保险箱,我打不开,就想着他有没有什么偶然放在外面的玉石啊黄金之类的东西,每个抽屉每本书都翻过了,当然没翻到,却在书柜抽屉里找到个小盒子,里面放了我爸妈的结婚证和婚戒。
证下面压着个信封,是我妈的笔迹,写着“遗书”。胶带被开过了,松松地贴在上面。
我从来不知道她还写了遗书,拆开信封,里面只有几句话:“我放了东西在小枫床底下。你要是对我还有一点挂念,就能拿到它。否则就随缘吧。”
我床底下放着大堆我的小黄书,我把它们搬出来摸床底,果然床角有一条很短的胶带,贴住的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
也对,过了十几年了,我怎么可能再找到我妈的遗物。
我又开始思考周围谁有钱,并且能给我钱。
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李老师。能有会员卡还嫖得起萧城的,一定不是穷光蛋。
学校午休,他在数学组办公室改卷子,我说李老师,我要借钱。
他担心地问我为什么要钱,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要不要告诉班主任。
我说我就要你的钱,不然就把你的会员卡消费记录开房记录全部曝光出去,还说你和学生家长发生不正当关系,让别人看看你这个人民教师是什么德行。
他对我一反往常的态度还挺疑惑的,说你想要多少钱。
我不知道多少钱才够,我就问他包一天萧城要多少钱。
他说一个,几年前萧城就值这么多。
我不信,几年前的萧城应该更抢手才对,问他要五个,他最后同意给我三个,我又扯皮,他不肯了,说你就算曝光我也没什么用。
我说我只有一张嘴,好喂饱,你要打点关系封住别人的,更费钱。
最后扯皮扯到四万成交,为了方便和防止他耍什么花样,我说要现金。放学后他去atm取钱,换了几张卡才取够了,我等在外面,自己都觉得像个诈骗犯。
他把四个信封递给我,无奈地笑着说,就算不喜欢我了,也别对我这么狠啊。
我说我不对你狠点,有的是人对我狠。
萧城的电话打不通,李老师告诉我,得去跟张老板预约。
我揣着四万多的现金,去了秃子的店。
酒保认得我,媚笑着叫小陈老板,带我进去里面。
秃子从面前好几本真账假账里抬头,看了看我的两个信封,说萧城这几天都排满了,今天晚上也有客人,已经带走了。
我说客人出多少钱,我出更多。
他的眼睛在那大脑袋上显得黑豆似的小,狡猾地转,“ 那些客人很大方的。”
“那些?”
他没有眉毛,挑着眼皮上方的rou明示我,“嗯,那些。”
那我就要更快点见到萧城了。
“你们是先付款再交易对吧?”
“嗯。”
“那我也不算打扰你们做生意,你把地方告诉我,剩下的我来解决。”
他说:“客人把他带到哪儿去,我们管不着的。”
“明面上的说法吧? 你自己卖东西不知道卖哪儿去了?你们也有地方专门应付警察吧。”
他笑笑,“小朋友,事关信誉问题。”
“我算是萧城的儿子,能找到他不奇怪,”我又从怀里抽了个信封,“而且,你们总有办法解决的,对不对?”
他说:“小孩儿就是天真,以为有钱就能解决问题。”
说着把钱收进了抽屉。
地点是附近的一栋酒店,电梯要刷卡,我跟着蹭到10楼,又从消防通道爬上了19楼,一想着萧城在里面被一群人玩,我就火冒三丈,每一步都像脚底踏着烙铁似的。
我找到门口,等走廊上终于没有人,贴着1903的房门偷听。
里面几个声音,居然在说鸟语。
洋炮啊,我震惊了,我小妈居然也走向世界了,牛逼。
以我贫瘠的鸟语水平,只能听懂oh,fuck,baby,sweetheart这些词,还有萧城隐隐的呜咽声音。
我敲了敲门,他们干得太入神,没人理我。
我使劲拍门,里面有人吼了一声,What?
我也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