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雪还在下。
十点左右,众人各自回房准备休息。
洗漱时,卓之湘听见有人敲门,开门看见是江肃。江肃手上捧着两套崭新的浴衣,交给前来开门的汪竞城:“家里没有多余的睡衣,拿这个用吧。”
汪竞城接过衣服,向江肃道谢。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互道晚安后,江肃转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卓之湘走到窗前,把帘子拉出一条缝,看了眼外面的雪:“也不知道明天这雪会不会停。”
窗台下方,来时还是一片生机颜色的庭院,此时已银装素裹,看不出原本模样。
“放心吧,走得成。”汪竞城把浴衣叠放在床边,来到卓之湘身边,“来的时候没说有雪,倒也稀奇。”
“是啊,都要开春了。”
汪竞城牵住卓之湘的手,放在掌心:“突然来感慨了?”
汪竞城的手心很厚,还有不薄的茧子,摸在手上触感很独特。卓之湘看了看他的手,兴头上来了:“来,我给你看看手相。”
“你还会看手相?”汪竞城表示怀疑。
“当然会,不要瞧不起人哦。”卓之湘把窗帘拉上,拽着汪竞城往灯下走,“擦亮眼睛看着。”
汪竞城看他忽然来劲儿的样子,花了点力气憋住笑意:“行啊,看你怎么个说法。”
卓之湘昂头挺胸,单手握拳放在嘴边清咳两下,虽然只是孩童时代玩的小把戏,面子还是要装足:“给你看看你有几个螺,以后能不能升官发大财。”
汪竞城还以为是什么,这下一不留神没绷住,笑得眉眼都分不开了:“升官倒可以给我算算,发大财就不用了,我现在的钱足够养活你这个吞金兽。”
卓之湘觉得他这人讲话真是不中听,别以为他不知道吞金兽是用来形容啥的,这是拐弯抹角内涵人呢!
“滚,谁要你养了。”卓之湘在汪竞城伸出的掌心上拍了一下,“绷直了!看你这样子,估计也做不了什么大官,哪有人做警察像你这样的……”
“我什么样的?”汪竞城歪头看他。
卓之湘没睬他,捏起他的大拇指——指纹一圈一圈从上往下,末尾没有收紧,像河道一样流向右下方——是个簸箕。
随后四根手指的纹路却都圆润,是四个螺;再加上另一只手,总共八个螺。
有首民间打油诗是这么唱的:“一螺穷二螺富,三螺四螺卖豆腐,五螺六螺开当铺,七螺八螺把官做,九螺十螺享清福。”八个螺,对号入座一下,卓之湘心里顿时酸了吧唧的,他也不过只有六个螺而已。
“呵,看不出来呀,人不可貌相嘛。”卓之湘Yin阳怪气地说话。
“忘了跟你说,小时候我跟家里人去看过,先生都说我是大富大贵的相。”汪竞城摆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既然你也这么说,看来是真的了。”
卓之湘被他气到没话讲,抬腿撞了一下他的膝盖,翻身上床准备玩手机。
身后传来窸窸簌簌的摩擦声,背着顶灯,一张硕大的黑色人影就这么扑了过来。卓之湘分辨着动静,企图一个翻滚让汪竞城扑空,谁料姜还是老的辣,汪竞城提前预估到他的反应,大手一抄,又把卓之湘拖了回来。
太可恶了!
当卓之湘被铺天盖地的亲吻打得措手不及时,他心里愤愤然只剩下这四个字。
汪竞城笑得开怀:“欸,你这样弄得很像我在强jian你。”
卓之湘喘着气对天翻白眼:“你也知道啊……”
“你有反应吗?”汪竞城低笑着又来亲他。
卓之湘被他亲得胸膛不断起伏,注意到汪竞城逐渐向下的视线,卓之湘脸唰地红了:“看什么看,快放开我。”
汪竞城把头埋在卓之湘领口,在卓之湘锁骨正中间吮了一口,声音像喝了酒:“不放。做吗?”
没等到卓之湘的回答,汪竞城下身向前顶了顶:“看,你也起来了。”
卓之湘被他顶得呼吸一窒,脸红到了耳根:“还不是因为你!”
“做过多少次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今天不行,这是别人家。”卓之湘咽了口唾沫,勉强跟生理欲望作抗争。
“没事,你小声点。”见卓之湘脸色要变,汪竞城赶紧加上,“我也尽量不出声。”
“还是不行,床单会弄脏。”卓之湘努力运转快要被汪竞城糊上的脑子,试图说服汪竞城,“别做了,忍忍吧,过会儿就下去了。”
汪竞城露出胡搅蛮缠的孩子气表情:“我硬得疼,坏了怎么办?”
如此厚颜无耻的话都说出来了,卓之湘知道今天这顿是躲不过去了,又恨自己立场不坚定,只好把脖子一扭,闭上眼睛:“混蛋。”
“用你的腿行吗……”眼见卓之湘默许,汪竞城办事迅速,三两下就脱掉了卓之湘的衣服。草草解开自己的裤子,汪竞城把卓之湘的两条腿拢上,薄而炽热的嘴唇在他眼睛上亲吻,“其实我挺喜欢你骂我混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