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叶于前半生中习得刺杀、监视和永无止境的四处奔逃,那些染血的记忆在现在温暖的日子里渐渐淡化,可若真要回想,仍旧历历在目。沙利叶再次低头,这瞬间他心里闪过了许多,最终这些纷杂情绪都凝成了一个念头。
唯有这个家是不能被毁掉的,别的什么的,也就无所谓了。
沙利叶披了件睡袍下楼,轻敲几下梅里伽的房门。没有动静,沙利叶又敲了几下。房间里依然无声,沙利叶轻扭门把手,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往常这个时间点梅里伽都醒着,他会一边叼着rou干,一边擦他的那些管制刀具玩。
窗帘没有拉,梅里伽正一本正经地躺在床上带着他的游戏头盔。连条被子都没有盖,沙利叶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很残忍地拔掉了电线。
“不是,谁啊这是?迪尔我跟你....”黑发雌虫果然忍不了,刚清醒过来就掀了头盔开始嚷嚷。沙利叶站在他床边微笑地看着他:“梅里伽,你醒了吗?”“啊.....醒了醒了,雄主,你找我什么事啊?”还是单纯想我了?梅里伽乌黑的眼睛里闪着期待的高光。
沙利叶拍拍他的头:“这次的事挺着急的,过来帮我打只鸟。”梅里伽没明白为什么打只鸟挺着急的,但还是听话地去拿了东西:“多远,是在树上还是在房顶上?”“我房间窗户对着的那棵树上。”“那我刀和枪都拿了,现在还没飞的话,应该用刀就能戳下来。”
当他们上楼回房间的时候,那只鸟还呆在树上,一点没有挪动的痕迹。沙利叶侧身,让梅里伽自己进去:“记得要快,万一被那只鸟跑了就不好了。”说完他就下楼准备去庭院里接收鸟的尸体。
其实一点也不用担心的对吧,梅里伽是很可靠的。沙利叶突然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老父亲心态,他满意地目视那只鸟从树上倒栽葱落地。
梅里伽把头探出窗外:“那只鸟不是活的?”沙利叶把鸟翅膀撕下来,里面全是电线和小装置,他又拔了鸟的两颗眼珠子,才开口:“这是个监视装置。”“梅里伽,你能帮我查查这根电线连着哪吗?”沙利叶盯着支离破碎的鸟叹气。“不用说我也会查的....不要对我这么客气啊,雄主。”“好吧,那我之前准备的奖励你也不要了对吗?奖励这么客气的东西我还是给别人吧。”沙利叶又叹气。
“不不不,我要的!”
另一边。
菲兰额头全是冷汗,肩膀也一抖一抖的,平心而论他真的冤极了。秘书刚刚给了他一堆的资料,他想着做完工作之后看视频更轻松一点就没管手机,结果资料出人意料的多,他花了四十多分钟才处理完。
回来就正好赶上监视器里映出沙利叶放大了的脸,还是从下往上的死亡角度。真好,真好。
我完蛋了。菲兰平静地想。不过也有可能沙利叶他找不到我的地址,菲兰心里求神拜佛地希望这噩梦般的一天赶紧过去,同时签下了一串看不出名字的签名。
菲兰在办公室耗到了晚上十点,直到最后一个同事下班了,他才收拾东西慢悠悠地锁了门。虽说他整天都很紧张,但事实上并没有想象中的警察来逮捕他。快到家时他终于松了口气,顺便到便利店买了一袋樱桃味的营养ye当宵夜。
菲兰一手拿钥匙开门,一手翻了下手腕把表转过来,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进屋洗漱一下得赶紧睡觉。再敷个面膜吧,刚买了美白的还没有用过。想到最后,菲兰甚至轻轻哼起曲子,轻快地把包放在鞋柜上。
屋子里有人打了个哈欠:“我以为你今晚上不回来了,让我好等。”雄虫刚从沙发上爬起来,嘴里还叼着根从茶几上拿的棒棒糖。菲兰顿了一下,扭头往外冲。
沙利叶不慌不忙地走进浴室洗脸,还把头发扎了起来。等他再打开浴室门的时候就看到绿眼睛的雌虫被梅里伽扭了双手按在地上,西装还笔挺着,只是染了点灰尘。
沙利叶亲了亲梅里伽的脸当做奖励,低头揪起菲兰的头发:“给你个不打自找的机会。”梅里伽嘟囔了一句:“也没见你当时给我这个机会。”被横了一眼后,他也不再多说,只是手里的劲又多了几分。
菲兰感觉手骨快断了,于是说了句在他事后看来蠢得要死的话:“你们这是私闯民宅,雄虫也要罚钱的。”沙利叶挑眉:“你就想说这个?”越解释越丢脸,菲兰把脸贴在地砖上,默默无言。
“行,不说话是吧。”沙利叶让梅里伽把菲兰先捆起来,再去搜他的手机。他们在菲兰的屋子里等他好几个小时了,该找的东西基本上也找齐了,像是沙利叶的大头照啊,沙利叶的裸照啊,沙利叶扔掉的内裤啊,沙利叶同款杯子之类一看就让人恼火的东西。
梅里伽趁此机会卸了菲兰的腕子再把他绑起来,顺便还把嘴堵上了,疼得菲兰叫也叫不出来,眼睛里蓄了一泡眼泪默默往下流。
之前沙利叶并没有碰到这种情况,虽然当时他的追求者也不少,但做到这个程度的还真没有,一是他的随从众多,二是他本人是个众所周知的性冷淡,根本不会关心这些跟风月相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