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峭在外面焦急的踱着步,觉得郁千惆这换装的速度太慢了些,暗想难道少年临阵退缩,害怕了?正想着却听耳旁惊叹声齐出,回首见郁千惆已经穿戴完毕款款走了出来,顿时眼前一亮,一同惊叹!
但见少年戎装裹身,腰悬长剑,黑发简单一束,随风飘扬。面如朗月,目似寒星,身形笔直又修长,竟也是相当的威风凛凛,令人不敢逼视!本就有皎皎男儿之姿,铮铮铁骨之气,此刻更是相得益彰,相映成辉!
倘若万岩亲眼瞧见,定会打心底里惊叹赞赏交加,可惜他再不能睁开眼瞧瞧!
严峭心中大声喝彩的同时,也为他们的万将军悲凄不已。
郁千惆转身进入灵堂,垂首抚棺,语气朗朗又坚决:“万将军,你屡次救我性命,我无以回报,此刻代你出战,权当还你之情!你在九泉之下尽可放心,这边关之百姓,我替你去守!此去生死不论!”
众将士听后互相对视一眼,猛然觉得胸口皆有一股气满满环绕着,迫不及待要与敌人战斗一番将之宣泄出去!
城墙外,领头将领尉迟北一身银袍金甲,身躯魁梧而壮实,面膛紫黑,不怒而威,正掠马徘徊,等着万岩现身一战!
等得太久不免心烦,尉迟北忍耐不住高声叫嚷道:“怎么?万岩今日是怕了?”
片刻之后,但见厚重的城墙大门像帷幕般往两旁撕开,有两人并辔出行。
尉迟北远远瞧见已经认出其中一人正是严峭,另外一人虽说一身戎装,手持长剑,看身形就知不是万岩,到得近前不由愕然,竟是个眉目如画,太过Jing致出众的少年,怎么也不像是个行军打仗之人。但仔细一瞧,少年神色坚定铿锵,自有股光华英武之气流淌在外,倒是有点让人不可小瞧。疑惑道:“这位是?”
严峭介绍道:“这位是万将军铩血为盟之小兄弟郁千惆,此次将军大婚宴请宾客,郁兄弟前来恭贺新喜,不想尉迟将军率众叫战,万将军新婚燕尔,不宜见血,特请郁兄弟出城一战!”
“是么?”尉迟北装作不经易地道,“似乎与本将军听来的不甚相符,闻听万岩的新娘子才叫郁千惆……”眼眉上下一挑,讥笑道,“这相貌果真比娘们还标致,难怪万岩连男子都愿娶!”
郁千惆与严峭两人对视一眼,面色都有些变了。本自没有对外声张之事,怎会传到敌国耳朵里去?难道军营内有jian细?
郁千惆朗声道:“在下见过尉迟将军,早听万大哥提起过将军神武,心怀敬意,不胜向往。不过尉迟将军也太听信传言,事实上我与万大哥两人不打不相识,才结为异性兄弟。而将军成亲对像恰巧是我旧识,传到旁人嘴里不知怎地变了味。”
严峭从旁补充道:“是啊,万将军可是对郁兄弟的武功赞赏有加,尉迟将军可不要以貌度人!”
“哦,万岩一代名将,武艺超群,你如此年轻便能让他赞赏有加?”尉迟北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郁千惆,话语中依然不信加嘲讽,眼神也极度轻蔑。
郁千惆抱拳道:“在下年少不更事,好胜心强。那日听闻万大哥所言,便想着能有时机与将军一战,今日有幸,如若将军能遂了在下之愿,自是不甚荣幸,当此生无憾!”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番夸赞到底让尉迟北面色和善了些,眸中隐露得意之色,不过转瞬又神色一凛,哼道:“本将军从不跟无名之辈交手,让万岩出来见我!”
郁千惆心道果然敌人是得到了一些消息,一定要亲眼见到万岩以证真假。只不过万岩身形异常高大,任何人都假装不得,否则……看来此时必须要露一手以振声威!
郁千惆缓缓道:“尉迟将军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我万大哥此刻新婚燕尔,可无瑕应付尔等。将军若不愿意一战,在下也不奉陪了。”语气故意说的很冲。
果然尉迟北被激的紫膛脸上微微变了形,喝道:“黄雌小儿,满口胡言,若不让你瞧瞧本将军之厉害,定难服众!”说着,夹马挺抢而来。
来得正好!郁千惆的长剑已出鞘,正面迎上!
一日很快过去,天一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真真儿就是旷世难寻的喜事模样。
元承霄安静的坐在房内,盘膝而坐,隐隐有雾气在他周身缭绕,满满弥漫着,让人觉得有种似仙似妖的错觉!
约莫一盏茶功夫后,元承霄豁然睁眼,一跃而起,双目Jing光大盛!不想他的嫁衣神功第十重竟在此时此刻练成了!
嫁衣神功一共分为十重,从第一重开始,越往后越难练,但元承霄天绝之姿,早在四年前,就将嫁衣神功练到第九重,本是顺理成章的继续练至第十重,却自遇到郁千惆的那一刻开始,到如今,整整四年,神功一直停留在第九重,无论如何升不上去!
能练到第十重的原理,竟是要将前面练过的九重全部废掉,再从头至尾连贯起来重练一遍。他内力被封,武功全失,相当于前面九重全部废了。此刻静坐调息,在心伤愤怒、焦急忧虑,种种打击之下,意外的到达第十重!可谓因祸得福!此时还有谁是他敌手?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