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紧紧抱在怀里。
「总算醒了,你睡了差不多一整天。」
从床上惊坐起,满头大汗的罗伯斯,眨着模糊的双眼——他看到的是站在一
旁手握酒杯的卡拉克。
「……」罗伯斯的视线在室内游移了一阵,之后,他用颤抖的双手抱住了头。
「绝不怎样?」卡拉克抿了一口杯中金黄色的浆液,在床边的一张矮几上坐
下,笑了笑,「放心,她没事。」
「她——」罗伯斯朝着卡拉克猛扭过头。
「两个『她』都没事。」卡拉克笑着,将酒一饮而尽,「就秘道而言,你的
地道也太宽敞了,岔路也太多。」
一天前,卡拉克在外城区的商会据点附近发现了一些诡异的踪迹——有一群
人在监视着那里。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卡拉克是不会紧张到这个地步的。
逃跑——对于身经百战的卡拉克来说,这样的选择从来都不是首选。
卡拉克自认为,虽没有以一挡百的实力,对付几个毛贼还是不在话下的。
可这些人——虽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但通过对这些人的观察,卡拉克觉得
他们可不是什幺简单的小贼。
这些人绝非普通货色,而且不怀好意。
至于被他们盯上的理由,最有可能的,就是被关押在地牢里的黑种女人。
经过一天一夜的拷问与审讯,卡拉克在名为玛丽的女人身上取得了一些「进
展」。
只是,这些「进展」丝毫无助于解决或是搞清楚那时的情况。因药物而陷入
昏睡的玛丽也无法为卡拉克提供相关的情报。
从正门逃出?极度危险。
想带着玛丽逃走,就必须要乘马车。而这些人——至少有十个——想要拦截
一辆目标十分明显的马车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派人求援?也不可取。
这些人卡住了附近的要道,匆匆派人通风报信无异于打草惊蛇——还不等援
兵前来,他们就可以在短时间内荡平这个不大的商会据点。
固守?难上加难。
算算这个商会据点里的人,人数倒是不少。普通的工作人员,再加上罗伯斯
专门找来「对付」那个黑种女人的男人,大约有年轻男性二十人,外加两个女佣。
这些人的战力恐怕还不及卡拉克一人,想要对付那幺多训练有素的职业人士,
根本就是笑谈——满打满算,就算把赫尔娜放出来一起参与战斗恐怕都不保险。
卡拉克不禁犯难。这样进退无路的境地下,犹如死守孤城一般,敌方的准备
越来越来充足,而一直绷紧神经的己方将逐渐丧失战力。
所以卡拉克才不得不想了个金蝉脱壳的计策。
正门口,将人们大张旗鼓地都派出去,用空马车吸引住对方的注意力。同时,
只将真相告知数量有限的人——名叫查尔斯的侍者,以及赫尔娜。
相比起那些酒囊饭袋,赫尔娜反而是当时卡拉克最「信得过」的人——真是
讽刺。
将馆里的大多数人都支使出去后,卡拉克带着查尔斯躲进了地下室,并堵上
了门。
果不其然,还不到十分钟,会馆的一楼就传来了听起来令人相当震惊的动静。
有人闯了进来,而且在大开杀戒。
于是,卡拉克让赫尔娜背着昏迷中的玛丽与自己一道,在查尔斯的带领下从
秘道逃亡——让卡拉克有些哭笑不得的是,秘道的入口竟然就在监禁赫尔娜的那
间牢房里。
赫尔娜当时还犹豫了一下,但听到外面的动静后,就立刻听从卡拉克的安排
背起了黑种女人,进入了秘道——至于那个小药瓶,则恰好成为了卡拉克用于保
证赫尔娜不会潜逃的枷锁。
就这样,在查尔斯的领路下,他们依靠火把步行了十分长的一段距离,抵达
了位于内城区的一处罗伯斯的私宅——赫尔娜都快累坏了。
卡拉克算是罗伯斯家的常客,佣人们认出了灰头土脸的他和赫尔娜。他们立
刻为卡拉克提供了房间、热水、衣服,以及地下的牢房——罗伯斯在个人癖好上
的投入从来不遗余力——用来安置赫尔娜和玛丽。
卡拉克抵达罗伯斯宅邸后的件事就是派出人去打探,结果立刻就打听到
了罗伯斯冲入火场后负伤昏迷的消息。
「他们下手还真狠,老兄。」卡拉克扶罗伯斯坐起,为他也倒了一杯酒。
「谁?」罗伯斯不禁问道。
「总之,先喝一杯。」卡拉克举起酒杯,「抱歉,你的手下死了不少。」
「她,她们都没事?」罗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