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解果然如相游所说成功的下不来床了。
次日一大早白解便听到身边有细细碎碎的轻微嘈杂声,但因为昨天一晚上实在累的够呛,白解怎么也睁不开眼。
相游从浴室出来洗完澡后神清气爽的换好了衣服坐到了床边看着缩在被子里睡觉的白解。
“我走了。”相游将手伸进被子里捏住了白解的鼻子,试图让他听见。
白解烦躁的一把拍开了相游的手,不耐烦的应了一声。
“......”相游起了逗弄的心思凑过去咬了咬白解鼻尖。
白解扭过头叹气,又扭过来掀起了一丝眼皮复又闭上了。
白解费力的抬起胳膊搂过了相游,声音沙哑:“你要走吗?”
“我去给你倒杯水。”相游听着白解嘶哑的声音有些心疼的亲了亲他脸颊。
白解不肯松开相游,整个人将脸埋在相游胸口胡乱蹭了蹭,又问了一遍:“你要走吗?”
“不走,去给你倒水。”相游似乎犹豫了一瞬,下一秒便揉了揉白解的细软短发,拿过手机预备请假。
相游发完信息后便出门去给白解倒水,刚拿起杯子就听见了自己的手机铃声。
相游看了一眼备注便拿起手机瞥了眼卧室方向,接了起来。
“爸。”
电话那头正是相游的父亲相季,一口十分标准低沉的普通话,说:“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消极怠工了?”
“没有。”相游答道。
相季沉默了一瞬,说道:“你这还说没有....”
“怎么算消极怠工?我每天下班的时间点都是您黑纸白字打在准则上的,我从未早退过也从未无故请假。”相游声音平缓无波,似没有起伏,“难不成消极怠工这个词在我身上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相季似乎有些气恼,转而竭力将怒气压了下来,问道:“那你今天不算无故请假?”
相游将热水杯端到厨房,往里面放了点蜂蜜,动作有条不紊,“爱人生病算无故请假吗?”
“要是我妈生病了,你不在家照看着?”相游句句话里都带着刺。
相季刚想大声斥责相游混账,突然自家门打开,相游妈妈在外面购物回了家。
相季声音戛然而止,喘着粗气脸色憋得通红。
“怎么了?如果没的事我就挂了。”相游乐意见得相季吃瘪,弯起嘴角笑道:“小时还在等着吃药。”
听见这句话相季的火便压不住了,脱口而出的吼道:“你还跟我提他!?”
“当然要提,我以为提了六年你已经习惯了。”相游语气越发轻飘。
相季看着相游他妈在场很多话都不能说,最后只能被气的挂掉了电话。
相游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沉思了几瞬,依旧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当年相季原本是打算将他的一位大学女校友牵线给他的,那个女孩家里也是医学世家,开着一间在脑癌方面颇有声望的医院。他觉得他们两人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利益发挥到了最大值,于是意图撮合自己和那女孩,当时两方家里人也谈的很好,可偏偏他自己不同意。
倒不是有什么潇洒独立的个性,而是那时候他遇到了白解。
本来按照家里人给他培养的性格,联姻这种事他之前是根本无所谓的,左右就是家里多了个人,他结婚以后不回家也就是了。
可偏偏他遇见了白解,这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独立理智和自由,这人身上有所有他求之不得和不敢尝试的东西,白解太吸引他了。
他几乎是在和白解接触过后的第一天,便待他与别人不同。
他事事顺着白解,总觉得白解做事就是很靠谱,就是没有错,自然的带着一种偏向。
所以在白解对他提出要不要去结个婚这件事的时候,他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他知道这事看似很随意,但他却不后悔。
以至于后来想想,其实他认识白解,爱上白解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白解这种无拘无束知进退的人向来就是格外吸引他。
可他另一方面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这种性格并不合白解的意。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却依旧执拗的抓紧白解不放。
于是在相季知道这件事后当天,便直接在医院里找来了他,然后俩人大吵了一架。
可相游不明白相季有什么生气恼怒的资格,他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听从别人的安排。他缺钱或是想出人头地那是他的事情,又不是自己害得,为什么他爸非要转过头来害他呢。
白解磨磨蹭蹭忍着酸痛感下床打开了门刚想出去便听见了相游在与人交谈的声音,本着自己是相游合法伴侣的身份下,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听一听的。
可是这对话内容,白解越听越觉得有些愧疚,好像是在说他?
相游父亲貌似不同意他们俩人的婚事,不对,是不同意他。但是相游却在他父亲面前整整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