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善良的小莲。」我慨叹道。
小莲不理睬我,自顾自转头离开,留下我独个望着茫茫大海。
「雪怡…」
这个下午雪怡没有回来,我甚至有种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女儿的恐惧,每分
每刻,脑里都是她的脸影。
整天杳无音讯,本来没怎在意的秀娟亦开始担心起来,拨过好几次女儿电话
也没有接通。终于晚上九点,等了几个世纪的门铃才响起得救般的铃声。我从没
有过如此急躁,冲上去打开家门,期待那并不是一个令人落空的愿望。
「我回来了,爸爸…」
是垂着头的雪怡,看到女儿,我的眼眶一瞬间注满泪水。
「你回来了…雪怡…」
每个曾有子女出走经验的父母都会知道,孩子平安回家已经是最好结局,你
不会责怪半句,甚至不敢过问他到过哪里,生怕触动年轻人纤细的情感。特别当
对方是女孩子,这种问题便更难开口。
雪怡身上穿着的仍是昨天的米老鼠粉蓝外套和丝质长裙,沾上污泥的裙边显
示昨夜她也许是在街头渡过,我心痛不已,连忙着她往沙发上休息。
「吃过晚饭没有?昨天的汤我翻热给你好不好?」秀娟态度和善问道,雪怡
没有回答,像个木偶娃娃的坐在沙发上不作一声。我想逗她说话,又怕刺激到她
的情绪,儿女走了歪路,有时候父母是比他本人更诚惶诚恐。
「汤可以了,小心热。」不久妻子把鸡汤奉来,雪怡没有做声接过汤碗,放
在青白的嘴边呷了一口,忽然一条眼泪从眼角涌出,直流在乾燥的脸蛋上。
「没事吧?太热烫到了吗?」妻子大吃一惊问道,雪怡猛力摇头,继续一口
一口喝着热汤,眼睛泪水没有停地不断流下。她没有拭抹,只让眼泪滑过脸颊,
滴落在身上米老鼠的图案上。
「雪怡,你没有事嘛?」不知就里的秀娟看到女儿这个样子比我更担心,雪
怡把汤全部喝完,抬起头把汤碗递给母亲时,那滚滚而流的眼泪更是有如雨下:
「对不起,妈妈…」
「你干幺道歉了?别吓妈妈啊,雪怡你没事吧?昨天发生什幺事了?」秀娟
被女儿这个不寻常的表现吓得手忙脚乱,雪怡看了母亲一会,把目光又放在我脸
上,几秒后,咽呜地说:「女儿不孝,有负爸妈期望,这一年多里…我…我…我
在做援交……」
「援…援交…」妻子听到这个词语目定口呆,几乎不能站稳。我也是吃惊不
已,如何没有想到雪怡回来,件事便是向我俩告白。
「对不起…爸爸…妈妈…你们还会认我是女吗…你们还会原谅我吗…对不起
…爸爸…妈妈……」
雪怡泣不成声,而我和秀娟则只有发呆,一时间没法接受这既成事实。
这天是我家最伤心的日子,妻子没再说什幺,连安慰雪怡的话也没有半句,
把碗筷收拾好便独个回到睡房。我明白她的心情,如果不是早知道实情,大慨我
的反应会比她更强烈。女儿是援交女,世界上没有几个父母能以平常心去接受。
「洗个澡便好好睡,有什幺话明天再说。」我叮嘱女孩一遍,回房安抚秀娟,
和猜想一样妻子在床上以泪洗脸,我上前去坐到床边,搭着她的手默语无言。
「援交女,是不是跟男人上床那些?」秀娟明知故问的向我问道,我苦涩点
一点头,妻子忍不住放声大哭:「那不即是妓女?我做错了什幺?为什幺会生一
个当妓女的女儿。我以为她至多在外面偷偷认识男朋友,怎知道是去卖淫。」
我尽力安慰道:「你别激动,先冷静下来,雪怡现在的情绪很不稳,不要让
她知道你在哭。」
「别激动?知道女儿卖淫哪一个做母亲的可以不激动?昨天才说相信她不会
走歪路,今天就告诉我她在做鸡了,我家有亏待她吗?有缺少钱她花吗?为什幺
要做出这种有辱家门的事?我要去打死她!」
秀娟愈说愈激动,从床上站起想要冲到女儿房间。我赶紧按停妻子不让她走
出睡房,她从案头拿起闹钟杂物抛向房门,嘶声大叫:「你滚!立刻给我滚出去!
马家没有这样一个败坏家声的女儿!」
我用力按着妻子肩膀吼叫:「冷静!别让一时冲动坏事,你舍得失去雪怡吗?
那是我们唯一的女儿!」
母爱比天高,口里冲动,其实最伤心的便是她,秀娟听到我的话整个人软了
下来,无力地挨着我饮泣:「呜呜…那怎幺办?老公,我们以后怎幺办?」
「没事的,我相信雪怡,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