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仅仅是作态,很快,时秋旻就复而返回,小心翼翼地将沈越溪从墙中抱出来,不让他受半点磕碰。
时秋旻看见昏迷不醒的沈越溪眼角处还泛着莹莹泪光,顿了顿动作,他低头舔吻去那泪珠,如野兽放下戒备靠在主人的身侧轻轻舔吻主人脆弱的伤口。
沈越溪醒了,并且又被遮住了眼睛。
他像毫无生气地破布娃娃静静靠在床头,这还是时秋旻扶他起来的,他现在连动手指都觉得费力。时秋旻喂他吃饭他也吝啬张开嘴,更别提开口说一句话。
沈越溪现在是处于自暴自弃的一个状态。他觉得这里的空气都令他窒息,尤其是那个男人的存在。
时秋旻手里拿着勺子,抵在沈越溪唇边,试图逼迫他吃下去,沈越溪没胃口,紧紧闭着嘴抗拒他的喂食。
二人沉默地僵持着,仿佛一场持久的拉锯战。时秋旻用力地拿勺子顶了顶沈越溪的唇,沈越溪别开头,时秋旻就锲而不舍地追随上来,不喂到他誓不罢休。
几次三番来回折腾,沈越溪彻底崩溃了,他狠狠拍开时秋旻的手,眼泪唰地从黑布下掉落,他找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借口,“为什么总吃粥,我不想再……”
突然间勺子与地板的清脆撞击声传进沈越溪的耳里,这声音好像一下子敲醒了沈越溪,他整个人都顿住了,不敢吭一声只怕再次激怒男人。
时秋旻被拍飞的手停顿在空中,他看到沈越溪畏惧地瑟缩了一下,如刺猬般慢慢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像看到了天敌在害怕得发抖。
时秋旻沉默了一下,让沈越溪感到恐惧并不是他将他绑来的初衷。
他起身离开。
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沈越溪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膝,埋着头哭泣,哭泣中他隐约听到有东西被砸烂的声音,他不禁哭得更厉害。
沈越溪哭了不知道多久,那离开的人又回来了。
他身侧的床铺一陷,时秋旻坐下,他摆弄着碗筷,然后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他嘴边,他嗅到菜香味,犹豫地开口慢慢把青菜吃到嘴里,吃到熟悉的家常菜,他几乎要喜极而泣。
时秋旻立即又舀了一勺饭配着其他的菜送进沈越溪嘴里,许多天没有好好吃过饭,沈越溪这回没有做出任何的拒绝的举动,一口接一口吃完了所有的饭菜。
沈越溪来到这儿第一次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时秋旻注视着他舔着嘴角的餍足可爱模样,倏地凑近咬住他的唇瓣,强势地打开他牙关,舌头闯入他的口腔狠狠吸住他红嫩的舌头,势必要把他嘴里的味道全部替换成自己的味道。
时秋旻承认他这是嫉妒沈越溪喜欢吃别人做的饭菜,但他不会说出口。
两人吻毕,沈越溪整个人已经被时秋旻扯到怀里了,他的嘴唇被舔舐得都在发亮,时秋旻难得见他沉迷在彼此的亲吻中,垂头又亲了他一下,以示爱怜,亦或是安抚。
沈越溪对于男女间的情感都很迟钝,更遑论是男人之间的感情,而且这个男人还是绑架他的凶手。
他没有感觉到男人对他的感情,但他知道男人对他有性欲。换在以前,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男人之间还可以这样做爱。
时秋旻静静抱了沈越溪一下,然后才放开他去收拾碗筷。沈越溪小小纠结了一下,轻轻揪住时秋旻的衣角,央求道:“可以让我洗个澡吗?”未了,他又小声补充一句:“我身上有点难受……”
沈越溪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都是时秋旻在帮他擦身体,甚至连上厕所都是时秋旻拿着盆让他尿进或者是拉进盆里,最后让时秋旻处理干净。
沈越溪已经不想再回忆当初他是如何做到在一个男人的眼皮子底下排泄,他那时候觉得这快要了自己的命,后来他发现这还不算什么,与男人做爱才是。
沈越溪现在穿的是时秋旻的衬衫,并未穿裤子。衬衫在沈越溪身上显得很是宽大,松松垮垮地挂在他单薄的身体上,露出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肤,时秋旻手忽的伸进沈越溪的衣服里,在他的皮肤上揉搓了几下,这么多天没正经洗过澡,不可避免有了污垢。
时秋旻这么一搓,还搓出污垢,沈越溪脸登时红了,然而时秋旻并不在意,只是答应了他洗澡的请求。
沈越溪紧张不安地站着,等待时秋旻解开他手脚上的铁链。时秋旻用钥匙开了最后一把锁,沈越溪身上的四个负担消除了,但心理上的负担依然存在。
他不安地扭了扭脚,询问时秋旻:“我可以动了吗?”
时秋旻不语,上前一步将沈越溪拦腰抱起,抱着他去了浴室。
浴缸放好了水,沈越溪赤裸地站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漫过他的小腿,脚踝处被铁锁磨出的红痕还在微微作痛。
时秋旻脱掉了衣物进入浴缸中,从沈越溪身后抱住他与他一同慢慢坐进浴缸中。
短短的几天里,沈越溪消瘦得飞快,时秋旻抱着他,感觉像在抱一个轻飘飘的纸片人,一吹就会飞走。
沈越溪坐在时秋旻怀里一动不敢动,时秋旻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