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反而成了废笔。”
如果这时候魏浩初还装成与皇室不和的样子,反而是真地搅混了京城的水。
若让魏浩初忠于魏家保皇派的身份,这又成了宦官和贵族忌惮皇室的理由,绕回了起点。
“这倒不一定,庆国公和总督还是存在不合的。比如这次白阁老的门生王嘉弹劾邱桐,看起来像是白阁老在找陛下的不痛快。”
“但陛下知道邱桐没有贪污的胆子,白阁老也不会做这种事情,我想这是庆国公借了白阁老的名义针对总督,想从总督的衙门里抠钱。”
皇帝挑眉,眉眼带笑,柔声道:“姐姐这么说,肯定是有眉头了吧?”
华宁也笑了,却从另一件事情说起:“庆国公世子去年在赌坊欠了高利贷,最后滚成一笔巨款,高达两百万两白银,世子不敢和庆国公说,最后不知从哪儿弄到了钱还上了。”
“钱的来源有三种说法,一是庆国公自掏腰包,二是世子在阳义的赌坊赢了钱,三是这笔钱是卖了庆国公夫人庄子上的陈米换来的。”
因为调查结果涉及了粮食,但凡影响民生的事情华宁都会多关注一些,就继续让人查。
“我个人觉得第一种可能性不高,而缇骑调查发现世子去过阳义,但阳义的赌坊并没有谁赢了大钱的传闻,同时庆国公夫人在阳义并没有庄子,其他庄子也没有卖陈米。”
“当时调查由于没有线索便不了了之,现在看来,世子很可能向阳义衙门借了钱,导致庆国公发现后着急给他擦屁股,才这样针对总督。”
皇帝沉思一会儿,说:“阳义的衙门没有这么多钱,但目前来看庆国公确实有嫌疑。”
“王嘉的折子能跨过白阁老递到我面前就是没走白阁老的路子,而纪安福也不可能让这折子递到我面前,大概率就是庆国公的人帮忙了。”
两人从自己的思路推断,虽然过程不同,但都指向了庆国公。
“姐姐来办这个案子我很放心,等明天早朝结束后姐姐的任命就会送到白鹿巷燕家,姐姐到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办案了。”
华宁眼睛有些发酸,心想她是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能在这里遇见这样为她着想的弟弟。
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动,华宁心想她干脆行个大礼表示自己的感谢,刚屈膝就被皇帝拉住,他打趣道:“指挥使日后跪朕的次数多着呢。”
这倒也是?但华宁还是说:“多谢陛下看重,华宁定不负陛下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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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帘被掀开,又被轻轻放下,微弱的“啪嗒”一声后,房间里便只有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康平拿了化瘀的膏药,准备给纪安福按摩膝盖上药,仔细把裤脚挽上去,乍看到青紫的淤青,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干爹真像个闺阁大小姐一样细皮嫩肉的,下午跪了会儿就这样严重,像是跪了三天三夜似的。
不仅嫩,还白,康平在众太监里算白的了,和纪安福搁一块就像白纸和烧黄的猪蹄。
这乱七八糟的想法可不敢让纪安福知道,康平安静地上了药,此时纪安福也看完了东厂递上来的密报,康平便问:“干爹,庆国公这样对付咱们,要不要把苏简的事情捅到皇帝面前?”
苏简是庆国公夫人的兄长,背后靠着江南望族的苏家和庆国公,在西南一带做盐商,也贩卖私盐。
盐乃国本之一,若让皇帝知道苏简买卖私盐,这罪名可不如贪墨那般简单了。
“不必。”纪安福抚摸自己的小臂,那里曾被华宁公主触碰过。他今天见得她一面,心情不错。
“厂卫说庆国公今日去拜访工部尚书,商议了疏通河道的事情,工部尚书准备明天早朝上奏说这事。”
工部尚书的老师和苏家是亲家,工部尚书是庆国公党。
而康平知道庆国公一向喜欢和稀泥,莫名其妙参与疏通河道,又加上暗中使人弹劾他们贪污,康平心里有了点头绪,便向纪安福请教:“干爹,庆国公这是想从咱们衙门里要钱?案子查出来的钱拨给工部,然后他再搜刮油水?”
但这和他们不反击庆国公有什么关系呢?他干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纪安福“嗯”一声,难得心情好,主动解释说:“庆国公隐约向工部尚书透露说是世子闯了祸,工部尚书却说‘民生为重’。”
“去岁冬天,庆国公世子欠了两百万,去了趟阳义就还上了,厂卫调查无果,临走时遇见一辎重部队,厂卫全灭,好在有特殊通信手段才知道他们死前遭遇了什么。”
“当时一直都调查不出来究竟是哪家的私兵,如今来看,厂卫以为的辎重部队应该是从阳义通仓运出来的粮食,世子借粮抵债,现在庆国公发现了,今年正好要新米换旧粮,可不得着急补上?”
康平听到这,便知道纪安福准备怎么对付庆国公了,没想到纪安福话锋突然一转。
“所以工部尚书愿意配合庆国公演这么一出戏,用咱们‘贪污’的钱拯救黎明百姓,惩奸除恶,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