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同理心,青临如果和严炀肖恪他们一样自出生就是人生巅峰,或许他也不会对童年有如此的怜爱之心,但他注定了和童年是一类人,所以他更能理解童年的处境和境遇,正因为理解,所以才不能不管。
严炀并不觉得自己多残忍,不止是他,大概连肖恪他们也一样,都没有这样类似的想法,因为但凡有一点,他们就不会这么做,现实是他们不但没有,甚至有时候还会觉得童年有些矫情了。
两年了,两年的时间他们几个不能说童年是唯一,却也是真心爱护的,吃穿用度一应都是最好的,就连童年省舞蹈团的工作都是肖恪暗地里Cao作的,毕竟童年的性格几乎从来都不会为自己主动去争取什么。
“残忍?”严炀冷哼出声:“我们已经对他够好了!换做以前的任何一个,有哪个能在我们身边两年的时间,又有哪个是他怎么作,怎么矫情都一笑而过的,我们什么时候委屈了他?”
“我们给他的好,是他想要的吗?这些富贵荣华比不上他的自由,或许有人会为了这些出卖自己,但童年绝对不是。”
“绝对不是?”严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还真以为自己多了解他啊?你是他的谁?敢情你这些日子别的没想,一直在琢磨童年的事情了是吧?”
青临闭了闭眼睛:
“我不想和你吵,我只想说童年的身体经不住这么折腾,你让他好好休息吧,实在想玩,我陪你。”
“你为了他还当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啊。”严炀指着童年:“那他呢?他会感激你这么为他吗?”
童年像个局外人,始终不发一言,即便说到自己也没什么表情,他似乎只是在等,等什么时候被玩,等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青临没有看童年,好像他的回答,他的感激都不重要,自己想为他这么做,只是因为愿意和值得,至于他有没有回应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可青临这样的姿态无疑是触碰了严炀最为敏感的那根神经,即便青临否认自己喜欢童年,可他的所作所为甚至比喜欢还要让严炀无法接受,这样不顾一切孤注一掷的付出让他嫉妒到发狂。
想毁灭那个他保护的人,也想毁灭了他。
严炀迈步走向青临,直到他们之间近在咫尺没有距离,他抬手掐住他的脖子:
“你以为我不敢吗?”
“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你说对了。”严炀笑了笑:“既然你要代替他,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行,来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跟他一样也是天赋异禀,什么都能吃的下去。”
严炀说完便把青临甩在了床上,大床震了震,童年回了头,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他看向了严炀,那样的眼神似乎是在询问‘我可以走了吗?’,此时此刻严炀大概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童年了,狠狠的瞪着他:
“滚——”
童年收回视线起了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严炀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青临,勾唇笑了笑:
“值得吗?”
青临的视线落在严炀的脸上:“不知道,或许会后悔吧,但现在觉得自己挺英雄的。”
童年去楼下的客房找了一套衣服穿上了,片刻没停留的就离开了别墅,这些年不管是肖恪还是其他人,直接或者间接的给了他不少东西,车,房,还有刷不完的卡,但童年什么都没要,所以此时此刻他也只能步行离开,虽然路程很远。
九月底的天气已经不是很热,但无奈天气好的很,童年被折腾了这么久,后xue又出了血,每一步几乎都好像在刀子上划了一刀,但他又不得不走。
大千世界人海茫茫,可真正他想去的地方却只有从小生活到大的家。
不知道走了多久,童年已经没有时间观念,好不容易看到有出租车的时候他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先找了个酒店入住,洗去了一身的肮脏,尽管昨晚上折腾完之后已经被清洗过,但他还是觉得脏。
回去见nainai,他不想带着这一身的痕迹。
童年有些意外,以前后xue不是没受过伤,虽然很少,但向来不会像现在这样,血几乎止不住,冲洗了一会儿之后又有血迹顺着腿根留下来,他看着清水中混着血迹慢慢流入下水道,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有些可惜,可惜今天不能回去看nainai了。
他真的不是怕死,只是担心走在nainai前面,让nainai知道这两年自己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所以即便童年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穿了衣服去楼下的药店买了药,他并不知道用什么,只能把自己的状况说给店员,他能感觉到店员看着自己的目光瞬间变了,虽然克制着,却还是鄙夷的。
没关系,连他自己都鄙夷自己,更何况别人呢。
好在童年还是买到了药,回去酒店的路上接到了室友南絮的电话:
“童年?你终于接电话了。”
“嗯,刚醒没多久。”童年的嗓音很沙哑:“有事?”
南絮呼出一口气,如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