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地铁卡、握在手里的那张白色塑料卡,很显然是宾馆业常用的那种房门卡。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神情恍惚连手里握的哪张卡都不知道,有家不回,竟然跑到外头来开房?不是他前列腺异常发达,老当益壮到精力过剩找小姐,那就是他家里进了脏东西,他不敢回。你看看他那惊恐未定、左右飘忽的眼神,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么?”
“这个、貌似武断了点吧?据我所知地府管得很严,蛇神牛鬼的,一般轻易钻不上来……”
“那你看他俩眼眶子周围,那深深的两圈凹陷,一看就是‘见鬼治疗仪’戴久了的后果。”
“‘见鬼治疗仪’?你们人间、啊不是……”满头问号的郎岢差点又说漏嘴,“这个世间,还有这种神奇的东西呢?”
小哥滑过去收完钱,又潇洒地滑回来:“有啊。那东西是由小儿视力校正仪、改良成的高科技产品,罩在眼睛上,每天治疗一小时,保管你接下来的12个小时之内连根鬼毛都看不见。其原理么,大概类似于治疗近视的反作用吧。”
“乖乖厉害啊!一个能把阴阳眼弄瞎的仪器,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呢?”郎岢决定等回到天庭,好好地跟他的神仙同僚们科普科普。
“你当然没听说过。因为发明那玩意儿的人,就是我同学。”
“!!!”这话里信息量太大,郎岢的反射弧需要跑一圈,才能慢慢消化。
“时间不早了,”要饭小哥、也就是方远同学,看看这会儿四下无人,从衣衫褴褛间露出来一块表,“我该回去上自习了,后天还有英语六级考试呢。哥们er,可别忘了咱的君子之约哦!拜拜,再也不见。”
“……”
滑板车溜出郎岢的视线后,对面一直拨吉他弦、给他们提供背景音乐的文艺青年,也到下班的点了。
他一边收拾着琴盒,一边朝一脸懵逼的郎岢甩出真相:“他是不是又跟你吹什么‘推理的科学’了?啊呸!你还真以为那些人给钱,都是因为同情心啊?你知道他那些二维码纸上,都写了些什么吗?”
郎岢的脑袋,已经被多重惊异给掏空了,此刻只会机械地平移。
“那东西我也扫码买过。一共有三张,每个二维码旁边都配了字的,“帮助我这个可怜的残障人士,丰厚的爱心回报在等着您”。见了年轻男人,就给那张‘1T高清无码绝版AV云盘分享链接’;见了小姑娘,就给那张‘咸鱼仙姑高H耽美文包看到你高潮’;要是见了老头子呢,就给那张‘广场舞揩油秘籍300问摸不到大妈我退款’。”
“……”人间果然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今天贫困小神郎岢的世界观,被shake了。
15.扒了那个臭要饭的裤子·三:奶瓶灌肠洗罪液
郎岢回到天宫思来想去,觉得那小哥还是不可思议。那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贱萌气质,秀起来让人想狠揍他一顿屁屁,但可爱起来,又想往他嘴里塞个甜甜的冰淇淋。
郎岢甚至去了月老别墅,兜着圈儿地询问那人的名字,以及方远手上,是否已和别人绑定了红线。月老笑而不语,眯起眼缝儿来拍拍他的肩:“年轻人,你这是恋爱了。”
郎岢一开始还不承认,可几天之后,思念的小火苗,在他头顶上滚滚地冒着青烟。他无心再在天宫呆,又自请下凡,出差历练。
“滴——支付宝到账,二十,元。”熟悉的声音,在熟悉的天桥下响起;熟悉的小哥,在熟悉的地方行乞。
郎岢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慢慢踱步上前,不经意出手如电,给方远的头上,夹了一个发卡。方远低着头没看清是啥,但郎岢祭出的,是他贫困神专用的法器:一个竖在头上的棉花包字牌,上头印了一个醒目的“贫”字。
“???”方远望着郎岢,满脸的黑人问号,“不是说好不抢我地盘的么?你往我头上放了什么?”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可却神奇地扑了个空——贫困神buff,具有自动屏蔽凡人感知的功能。
“没什么,”郎岢满脸羊已入狼口的贼笑,“我不抢你地盘儿。我想你了,就想上这儿来看看你。我就蹲一边,不打扰方老板发财。”
方远眼里闪过一瞬惊异,但很快又想起对面弹吉他的流浪歌手小哥,估计是丫给透露的自己姓名。
那家伙也是他们青川理工早几年毕业的学长,以前校乐队的,偏要追逐什么文艺理想,好好的工作不去找,就爱窝在这天桥底下卖艺,抢他的零花钱收益。不过还好,毕竟走的不是一个路子,对自己的业务,形不成什么大规模冲击。
方远半信半疑地目送郎岢蹲去了远处、掏出手机来开始玩。方远嘟哝着嘴,小声嘀咕了一句:“怪人。”随后便转过脸去,赚钱要紧。
“贫神附体buff,18%——45%——86%——100%有效度!”郎岢的嘴角,浮着恶作剧时的标准窃笑,食指点住了屏幕,将一根发光的数值条儿拖到了顶。
系统也不忍心,发出了温馨提示:“目标对象将在接下来的三天之内,100%被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