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年,要说京城里上位圈贵妇贵君们最爱听的八卦,便是有关于贺大将军与他的妻之间的传闻。贺大将军贺壬,京城里谁人不知,十三岁年龄便从了军上战场,英勇骁战,弱冠年华便已功勋卓着,令多少高门贵族的小姐君儿暗许芳心。
哪知皇帝的一道圣旨指婚贺原两家,皇帝当时召见原瑾原话是这么说的,“贺敬将军为朕守着江山多年,天lun之乐少有享受,如今膝下子嗣稀薄,只留一儿。朕深觉贺壬飒爽英姿,应有佳人陪伴,兴旺贺家香火,见爱卿之君儿才情横溢,年华正好,与贺家小子男才女貌,二人结缘,便是佳偶天成。如此让贺原二家冰释前嫌,和和睦睦,再好不过。朕的旨意即日传下,爱卿当着手准备喜事。”
皇帝扯着原瑾说了一通,不过是为了告诉原瑾他要给贺原二家指婚,原瑾面上不显,心里却白眼直翻。君命不可违,但原瑾哪舍得把正室所出的君儿嫁到贺老贼家,便钻了皇帝话语的空子,选择原青语这个可有可无的庶子嫁进贺家。
此举可真真是想铁了心和贺家撕破脸皮,也是对皇帝赐婚不满的一种表示。万一贺家知晓原老狐狸把庶子嫁给贺家做正妻,贺敬的胡子能气的冲天,说不定还得到皇帝那里去大闹一场。
这种场面皇帝是预想得到,也乐于见到的,他吃定了原瑾不会轻易把大君儿嫁到贺家,赐婚时说辞含糊,没指明是哪一个君儿。正常人也肯定知道皇帝指婚的是正室所生、身份地位都与贺家将军相配的大君儿,而原瑾就能装疯卖傻。如果他真的嫁了大君儿,两家绝对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如果他耍点小聪明让他人代嫁,贺敬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撕了他。两家无论如何,都会更加针锋相对起来,权臣武将互为牵制,这是皇帝想要的。
“原丞相看不惯贺老将军的粗鄙直言、四肢发达头脑愚笨,贺老将军认为原丞相是伪君子、只懂圆滑巧舌之语,两家早在祖辈时就处处不对付,哪想到皇上这婚一指——”说书人摇着扇子,端起茶杯饮了口茶,啧了一声道,“贺原二家非但没有翻脸,贺大将军夫妇结亲后恩爱非常、艳羡旁人,原家君儿甚至不舍贺将军远去边疆,随夫从军,贺原两家的关系因圣上的这场婚指,变得再无隔阂,关系渐亲……”
京城里贺原夫妇的传言人尽皆知,甚至有文人写诗歌颂他们的爱情。但他们的故事没有人们热传的那么夸张,原家像直接把原青语丢弃一般,对他不闻不问,原府表面和和静静,安然无恙地过着日子。京中的传闻实际上是想拉扯贺原二家进入某些阵营势力,其中是否有皇子势力党派在推波助澜,无人得知。
这些闲言风语果然也传到皇帝的耳里,让皇帝有点急了。他知道原瑾把家族中一个不起眼的庶子嫁到了贺家,可没想到石子打进水中却没有水花,贺家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贺敬是还被原瑾蒙在鼓里,还是早就知道嫁过去的是个庶子,只不过和原瑾达成某种共识,才当作无事发生?
思虑至此,皇帝有些坐立不安。贺家养兵千日,是军心所向,就算此刻贺壬无实权,也不知是否养有私兵,若是他有歹心,和原家势力相结,当了北边那块疆塞的土皇帝,到时可就难办了。可贺壬向来以坦荡真诚为人所称赞,他不能没有缘由地去怀疑调查贺家。
此时,殿外有太监传声,“启禀皇上,李大将军信使求见。”
“让他进来。”皇帝沉声道。
信使进殿时气还没喘上,激动地报出西部边疆大胜突厥的捷报,突厥不敌皇军投降撤离,西部境况尚为安稳。交战数年得此战果,皇帝大喜,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好!好!朕的好儿郎!来人!传令下去,召大李将军不日回京,朕要为他办个庆功宴,前镇西大将军贺壬也召回来,两人一同嘉赏!世家百官均宴请参加!”正好得此机会,也能召回贺壬,对那小子的心思试探一番。
春季到来,驱走寒冷之气,原青语同听雨知风两个大丫鬟在庭院中做着绣活。他已经二八年纪,ru房发育的有些大了,像两个小馒头一般,脱去冬装,胸脯初显,不得不与丫鬟赶做一些贴身肚兜。丫鬟在各色的肚兜边角绣上一些细腻的花纹,主图案却是要给原青语自己绣的。原青语此时正手指翻飞,在粉色丝布上绣着一双鸳鸯。
院门突然打开,贺壬匆匆走了进来。原青语赶忙把刺绣藏于身后榻椅,不小心被银针破了手指。
“嘶…”原青语缩起手指,贺壬见状把美人嫩手拉起,把受伤的一指含入嘴中,丫鬟们都低下了头。
“夫君…怎么进来都不叫人通报一声。”原青语想抽出被贺壬舔含的手指,贺壬却坚持含到不再出血才放开。
“西边战事大捷,皇上召我们回京庆贺,马上就得收拾处理上京了。”贺壬拉着小手,把人带进屋中,细细嘱咐原青语进宫面圣需留意的事项。
贺壬实际上也挺想带妻回京生活,边塞的冬天太冷,原青语无法出门,只得待在府中,又无好友相伴,日子过的乏闷。此番回京他打算去求了皇帝,给他在京中安一个闲散一点的官职,既能安然退出朝廷之争,也能不让娇妻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