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身子又酸又软,星星点点的痕迹。房间很大,窗外是苍翠山林,郁郁葱葱,隐隐鸟鸣。
低头一看,右脚踝上绑着铁链,行动间,发出叮铃咣啷的响声。
没有衣服,只有一件衬衫,放在床头柜子上。
项歌只好拿来穿上,大了,薄而透的布料,垂到大腿根。从窗户看下去,门口有两个保安。他不信邪地在房间里翻找了一通,一件衣服都没有。
他感到深深的无力。他曾经想过顾因雪会因此生气,却没想到对方会使出这样的手段。
昨天的强制和惊吓,好像还残留在身体里,项歌只觉得昏昏沉沉,一摸额头,直发烫。
由内而外的发冷,冰火两重天,心里一片茫然,裹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
顾因雪晚上到的时候,就看到床上一个团,翻过来一看,项歌面颊酣红,整个人都在发烫。他拿着耳温枪量了温度,一看,快三十九度了。半夜里把家庭医生叫过来给人看病。
医生正要扶着项歌坐起身,顾因雪迅速接过。
“他受到惊吓了,可能夜里又着凉,所以发烧了,吃点药,睡一晚就没事了。”他顿了顿,委婉表示,“有些事啊,还是稍微温柔一点。这是omega,禁不住折腾的。”
顾因雪送医生出了门。
回去以后,扶起项歌,哄他吃药。
项歌头重,但也不是没有脑子,见了顾因雪,伤心的情绪又涌上来,不肯说话,也不肯吃药。
“你发烧了,这是退烧药。”
顾因雪握着他肩膀,项歌费力地把他手往下拽。顾因雪看他徒劳的动作:“你现在不吃,等会儿有的是办法让你吃。这是在我家,没有人会哄你。”
项歌倔起来,不理人。
反正已经这样子坏了,再坏一点也没分别。
顾因雪捏着他下巴,直接硬灌了下去。项歌纷纷地瞪了他一眼,猫儿眼红红的,叫人气不起来。
顾因雪拎起一个猫笼,放在床边柜上,打开笼子,里面出来一只金色绿眼睛的长毛猫。
“翡翠。”
翡翠很喜欢项歌,迈着小短腿一下子跳到项歌怀里。项歌不至于跟猫赌气,摸了摸猫咪的脑袋,迟疑地问:“这不是周……他的猫吗?”
顾因雪不屑道:“他的猫?他自己买回来也不照顾,想起来就玩两下,都是我在铲屎。”
“我铲的屎,当然是我的猫。”
“为什么把它带给我?”
“这房子本来就是它住的。”
“……”
顾因雪嘴硬得很,其实是把翡翠带过来给项歌解闷的。
他心里知道,他和周洛书的感情早已千疮百孔,项歌不过是起个引爆作用。
道理是这样的,理智是这样的,但是做不到。
顾因雪自己都没想通,反正已经把人弄过来了,索性多关一段时间,关到他想通为止。
项歌现在对顾因雪的心情太过复杂,爱恨交加。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能不能给我一套衣服?”
顾因雪的目光落在他身体上。
白衬衫薄而透,ru尖顶起两点红,被子里的双腿笔直而修长,昨晚紧紧夹在他腰上的,空气里都是甜美温柔的气息。
他到底没那么禽兽,对着生病的人下不了手。
他喉结动了一下,扭过头去,低声道:“你不是穿着?”
给项歌气笑了:“就这还能叫衣服吗?”
顾因雪点点头,漂亮的脸蛋现出一派天真无辜:“房子里没人,保安不会上二楼,链子很长,你可以随意走动。”
说完,站起身往门口走。
“学……顾因雪?!”项歌愤怒地叫了他一声。
顾因雪转头,似笑非笑:“你要我留下吗?”侵略性的目光扫过他身体,项歌拿被子裹住自己,恨恨地低下头。
“我在隔壁,有事敲门。”
“砰”地关上门。
项歌抚摸着翡翠柔软的皮毛,他烧还没退,思绪杂乱,后来因为太累了,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
醒来的时候,是半夜,出了一身汗,脑袋是清爽了,身上黏糊糊的。
看半夜没人,悄悄走出去。
“谁?”
门外灯忽然亮了起来,顾因雪端着杯柠檬水,站在桌边。见到项歌时,眼神一沉。
薄白的衣服黏在他身上,沾了汗水,已经透明了。他面上还带着几分薄红,长睫毛上挂着水珠,下身什么都没穿,光裸着两条腿。
这样子对着一个alpha,项歌实在有些扛不住,耳朵一直红到脖子根,rouxue里有几分shi润。项歌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蹲着,还是站着。
“我去浴室。”
顾因雪没听他的,只说了两个字:“过来。”
房间里alpha的信息素好像越来越浓,项歌腿都快软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