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和敖广在赵国宗祠内逗留了不算短的时间,试图弄清楚敖顺坠凡相关的记载。无奈,敖顺可没有一个龙泉祭坛来记录安危和生平,最终找到的,也不过是帝夋为其画作上提的一行诗,以及帝昌当初在发兵征讨天下时,写的檄文中与其相关的一段:
【吾父奚越帝脉、吾母神龙坠凡,吾为真龙神血,天命之子……,此行将天下之兵、行天子之政……,必得九州统、天下共!】
难怪九州最广为流传的一个说法便是那位大周天子的龙子一说。讨伐十国的檄文就在这里,几百年前肯定天下皆知。只不过同为父帝母龙,又因为古早流传过的龙王嫁女,民众这才把传说都误套在了一起,将两位龙子合二为一。
宗庙内对于敖顺这位‘龙女’的记载真的太少了。
敖广只能透过杨戬的水镜仔细看敖顺的画像,但看着看着,却发现这绘制画像的可真是个有心人。
画像上的‘敖顺’身着黑鳞战甲,坐于长榻,这个姿势遮掩掉了其身形修长,显得端庄婉约。长榻旁堆叠的经卷又遮掉了其男子大足,而且宗庙内的其余画像都是正冠束发,珠钗飞凤,却唯有敖顺这一张,绘制的是其长发系带,侧垂铺地,平添柔媚。
再加上其容貌出色,五官姝丽,绘者又将他的五官刻意描绘得Jing致细腻,栩栩如生,便也使得其英武的男子气概又减去了几分。
即使熟知其是男子,也忍不住为此夸上一句‘貌若好女、雌雄莫辨’,若不知其是男子,自然便会以为这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巾帼佳人’。而且画上空白处还有帝夋题的那一句“凭仗丹青重省识,平生不悔落相思”,这敖顺被后人理解成‘龙女’,便也就情有可原了。
何况还有一条铁证——帝昌之母。
敖广无从得知敖顺到底是如何坠凡,更无从得知敖顺坠凡之后经历如何。这牌位上短短一行小字,仅仅只能表明他坠凡之后的结局。但那帝夋到底对他好不好,到底敖顺是为何会愿意为帝夋孕子,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湮灭尘埃,将成为永远的未知之谜。
敖广轻轻长叹了一声后,:“戬,走吧。”
“不是还有几个地方没有找……”
“不用找了。与敖顺相关的帝夋和帝昌都早已入土,便是能寻获到一些史评和记载,又难说会不会只是后人加以揣测。我观这画像绘制年月,帝夋生辰和忌日,再看那帝昌生平记载,便可知我弟敖顺在人界也不过只短短活过了一年岁月。如此短暂……”
“广……”
“罢了,斯人已去……。戬,我们先回去解决白虎圣君的事吧。”
“好。”
杨戬回到石窟的时候,看到敖乙闭着眼看似正在打坐。毛发蓬松的幼兽就团放在他的膝弯里,昏迷沉睡的姿态下,那小肚子因为呼吸在不时一鼓一鼓,着实憨萌可爱。
不过大概是因为姿势的关系,那幼兽的虎尾似乎被敖乙压住了,整只小毛团有点倾斜往下滑动,随时都会掉落在地。杨戬将龙王剑放入泉池后,就走过去抱起小白虎,打算把它往上挪一挪。
结果他这才刚抱起来,敖乙就立即倾斜着瘫倒在地。杨戬仔细一查看,简直哭笑不得。这敖乙哪里是在打坐,只不过是因为有白虎体重压着双腿才没法躺倒,竟然是这么坐着睡着了。
看对方睡得人事不省,还滋味颇好的砸吧了几下嘴,杨戬只能用仙术在其身上盖了一张毯子,然后将小白虎放在毛毯另外一边,自己走回显出身形的龙王身边。
“敖乙他?”龙王问。
“睡着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多累,被白虎的重量压着都能睡着!”
“他毕竟还未成年,又频繁的因为额上龙鳞而驱动体内神龙半血,会感到疲累也属正常。”龙王敖广往敖乙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施加了一道法诀过去,就见蓝光一现,敖乙的身下顿时又加上了一张软垫。
睡梦中的敖乙似有所感,紧跟着还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杨戬忍不住眉心颦蹙:“要成为救世帝星,这样可不行,敖乙到底还需要再磨砺一番。”
“帝星?”龙王敖广神色微惊,展开药方的动作顿时停住了:“你是说敖乙?”
“对。广,我所寻找到的救世帝星,就是敖乙。”杨戬揽过龙王后,抓起他的一只手摊开,开始一样一样扳指头给他细数:“你说过,造就帝星需要天命国运气运天道,这些条件敖乙就有。”
“都有?”
“嗯。你看,我们原本以为敖乙和帝昌必然隔着些许辈分,可实则不然。帝昌和敖乙,竟然是同辈。既然同为龙子,且血脉同源。那帝昌的后人几乎也就是敖乙的后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流着神龙之血,与敖乙同宗同源。这赵国,就是敖乙的宗属,是为国运。”
“可是敖乙并没有认祖归宗……”
“这个不急,我已有对策,等下再和广说。”杨戬捏了捏龙王的掌心,安抚道:“我们再来说天命。现下时局已布,祸世的是妖族,动乱的是人族,而敖乙偏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