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城离开,穿过昌、焦二州,再向前便步入了丰州的地界。
眼看着要进山陵郡了。莫清愁却紧张了起来,他已有一年多未曾回丰州了,难免有些近乡情怯。
一直坐在他身旁的月清邪自然注意到了这点,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抚道:“别怕,哥哥。”
莫清愁转头看她,他突然安下了心,往月清邪怀里靠了靠,低低地“嗯”了一声。
临近城门,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安和,清愁,你们总算是来了!”
掀了车帘一看,入目的便是一身飒爽骑装、满脸笑意的红宁萝。
还不等月清邪二人有什么说话,坐在后一辆马车上的戚华醉已经掀开车帘,一脸兴奋地喊道:“庆荣!好久不见!”
“你小子居然跟着安和他们来了。”红宁萝笑了一声,语气里多了几分调侃,“我可听爹说,戚姑父都给你找好了未婚对象,就等着你回去大婚呢。”
戚华醉大惊:“什么!已经找好了?!是谁家的?!不对,是男是女啊??!”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红宁萝戏谑道:“等你回去大婚不就知道了。”
她没管面露绝望的戚华醉,转而朝月清邪道:“安和,先去莫家吧,岳父岳母都等急了。”
莫家长房这一辈没有麒凤,红宁萝又与两人关系亲近,既是月清邪的堂姐也是两人的表姐,索性就由她来接人了。
见月清邪应了,红宁萝就驾着马跟在马车旁边,有些感慨道:“这一晃一年也过去了。”
莫清愁趴在车窗边,忍不住问道:“宁萝表姐,大哥他……他最近如何?”
“他身子好转了不少,不过这些日子总念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红宁萝知道他忧心莫清寒,便笑着回道:“现下你回来了,清寒心里高兴着呢,一大早就催我出城来接你们。”
莫清愁从小就亲近兄长,兄弟俩分别一年有余,他心中思念不已,听红宁萝这番话,知道兄长也同样想念自己,面上露了些笑意。
他正想着自己体弱的兄长,没看到身旁注视着他的少女,自然没能注意到她垂眸时掩去的那一抹暗色。
马车要进城了,莫清愁不好再与红宁萝闲聊,只好放下了车帘,他刚从车窗前离开,腰身便一紧,身子也被月清邪拉到了怀里。
“清邪?”莫清愁小声唤了句,没听见她应声,就撑起身子看她。
月清邪秀美清丽的面容上仍是一派的冷淡,可他莫名地从中看出了一份失落与委屈。莫清愁心下有些疑惑,放轻了语调问道:“清邪,怎么了?”
少女一言不发,未曾答话。
见月清邪一句话都不肯说,莫清愁有了数,他心里似有股暖流,又确认般地轻笑着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刚大婚那会儿她连胞妹的醋都是要吃的,如今两人相处了一年多,莫清愁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意思,看她还是不开口,便主动吻了吻她的脸颊。他面色微红,眸子却颇为明亮,音色轻软间带了些娇意:“你怎么连大哥的醋都吃。”
月清邪不太愿意承认,虽然那是事实。她紧了紧手臂,将头埋进了莫清愁颈间,她吐息稍重,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哥哥,要是我……”
她越说声音越低,莫清愁没听清,正要追问时,马车却刚好停了下来。
“清寒?!你怎么出来了?”不等其他人反应,跟在马车旁的红宁萝惊呼了一声,连忙下马去扶人。
如今已是九月中,红家的小侯爷堪堪满月,莫清寒刚恢复了一些,他又向来身子差,红宁萝哪能不紧张。
连莫清愁也紧张起来,他推了推月清邪催促道:“我们快下去!”
“怎么连件披风都没戴?秋池呢?”红宁萝急得团团转,又小心地扶着莫清寒,生怕他出了差错。
见她这副紧张的模样,莫清寒忍不住道:“哪有那么娇弱,我这几日也好转了不少。”
“……那也不行!”红宁萝正把自己的披风给他系上,听见这句话反驳道:“雷世伯说了你这些日子得好好养着……”
眼看她就要说教起来,莫清寒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马车上的两人恰巧刚好下了车。
“清愁!”看见一年多未见的弟弟,他顿时眼睛一亮地迎了上去。莫清愁也正朝他走来,兄弟二人聚在一起自有话说,反倒冷落了各自的妻主。
红宁萝见状也没急着催人回屋,而是拽着月清邪笑道:“清寒和清愁的感情当真要好。”
被她拽着的月清邪神色冷淡,也没回她。等兄弟俩聊了几句后,便上前道:“该去见外祖母的。”
红宁萝见她都上前去了,也跟着道:“快别在外面吹风了,咱们先进去吧。”
两人都这样说,莫清愁想起兄长身子还未大好,拉着莫清寒道:“大哥,我们先进去吧。我也想爹娘和祖母了,不知道祖母如今怎样了?”
先前莫家出了些事,莫老夫人更是病重,因着这些事才让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