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尔布擦了擦嘴角的血,撩起眼皮冷漠地眺望远处。
被残骸、废料拱成的冰山峦在不远处此起彼伏,时不时可以听到狂风席卷而过的呼啸。然后不一会儿那刺骨的寒风就卷着冰渣,像一批脱缰野马肆掠的来到面前,狠狠的把渣子拍到自己脸上。
苏佩尔布一抹脸,那宛若抽打般的疼痛瞬间消融,而他则继续沉默的坐在冰天雪地中做一尊雕塑。
来到这里有多久了?
自从打落最后一群追击者后,就再也没有虫来追击他了。
艾尔罗森放弃了吗?
苏佩尔布不确定,那个表面上看上去宛若贵公子般温文尔雅的兄弟,小时候就会拿他那漂亮的凤眸瞅着自己,然后温温柔柔的说出一些是事而非的话。
每次他都不自觉都被套入其中为他做事,每当做完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比塔尔的格局又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而那时他就会很自豪的称赞自己兄弟。
艾尔罗森的每一件事都暗藏深意,他从没看透过他的想法,他以为在那个黑暗肮脏的世界里至少他们兄弟之间的情感是最真挚最值得信任的,他不会害他。
所以他也从来没有防备过。
直到艾尔罗森露出獠牙后,他才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一个弱小可怜无辜的躲在强大兄长身下瑟瑟发抖寻求保护的小孩,转眼间就变成啖人血rou的恶魔!
他不顾一切的为艾尔罗森扫清了敌人,给他铺好了衣食无忧的路,他以为他的愿望就到这里了,没有了。谁能想到他的欲望竟然那么大?想要整个家族?!
所以最后剩下的敌人只剩他了吗?
苏佩尔布丢下手中巨大的怪物残臂,走进一个破破烂烂的舱门。
冷风跟在这个强壮的男人身后,追随着他,和他一起迫不及待钻进了飞船。
苏佩尔布打开程序,调节了一下温控系统,试图缓和这越来越低的温度。然后他就一屁股坐到了控制室内,随手扯过一条破布卷到身上。
似乎有一些暖气拂过,头顶上的灯闪烁了两下,然后再也抵抗不了黑暗的力量沉寂了下去。
黑暗兀的降下,苏佩尔布闭上双眼,没再想让他糟心的兄弟,而是思考自己明天应该怎么办。
该换一艘飞船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好一点的没被打烂的飞船。
他的飞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主控系统被打坏,大部分程序失灵,只有控温系统还勉强能运行,但十分的消耗能量,最多撑到明天中午能量就会被耗尽了。到那时,飞船室内的温度就会和星球外面一样。就算如此强悍的他,也无法在这个恶劣的星球的零下一百度的夜晚里睡觉。
估计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吧。
在没办法回到自己的星球之前,保住性命是最重要的事情。
五十艘追击舰!就算他能把对方全都歼灭,但也没办法让自己的飞船完好无损。
估计对方不是想让自己在宇宙里当一只浮游,就是想让自己成为一座冰雕。
苏佩尔布脸色Yin郁了一会儿,他不得不佩服自己兄弟这种步步为营的策略,但是他却用错了地方。
他会回到比塔尔把艾尔罗森从那个不属于他的高位上拉下来!那权力不属于他!别把他的容忍当作他肆意妄为的筹码!在他的容忍范围内他做什么都可以,可是超过了那个度,收起了利爪的野兽就会再次露出杀意了!他要让他看看和他作对的下场!
flag先立在这,不过他得先找个住的地方。
“好饿...”
范宁爬在床上想蠕虫一样呻yin着,他已经饿到没力气动了。
算上今天,是他来到这个星球的第三天。
从第一天发现他已经绝粮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东西。到现在他感觉他的胃已经在自己消化自己了,一股热辣的感觉在身体里翻滚。
听说虫族的胃酸十分厉害,连铁都能消化(只针对雌虫,但是范宁并不清楚,而且也不会消化自己,因为雌虫的身体构造都是十分强悍的)。所以他自从穿越到这里每一餐都不敢落下,就怕被自己的胃吃掉。
没想到这天终于来临了吗?
范宁蠕动了两下,整个人包裹在床单里撅起屁股一拱一拱的十分可爱。
怎么办,他干嘛要去惹这里的野怪啊!就不能老老实实去捡垃圾吃吗!
但是另一个声音又在喊:不可能啊!本大爷怎么可能去吃垃圾呢!
范宁一掌捏掉脑海中傲娇的自己,后悔莫急,但是惨剧已经酿成——
两天前,自从他发现了那些脚印后,就准备去抓‘当地外星人’当点心吃。他小心翼翼的跟在脚印背后,竟然真找到了一只小小的白绒绒的家伙。
于是他躲在垃圾里,盯着那个小小的白绒绒。
是智慧型生物吗?
范宁炯炯有神的锁定白绒绒,那热烈的眼光似乎要在白绒绒身上戳一个洞。白绒绒察觉到什么似的,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