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岢回到天宫思来想去,觉得那小哥还是不可思议。那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贱萌气质,秀起来让人想狠揍他一顿屁屁,但可爱起来,又想往他嘴里塞个甜甜的冰淇淋。
郎岢甚至去了月老别墅,兜着圈儿地询问那人的名字,以及方远手上,是否已和别人绑定了红线。月老笑而不语,眯起眼缝儿来拍拍他的肩:“年轻人,你这是恋爱了。”
郎岢一开始还不承认,可几天之后,思念的小火苗,在他头顶上滚滚地冒着青烟。他无心再在天宫呆,又自请下凡,出差历练。
“滴——支付宝到账,二十,元。”熟悉的声音,在熟悉的天桥下响起;熟悉的小哥,在熟悉的地方行乞。
郎岢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慢慢踱步上前,不经意出手如电,给方远的头上,夹了一个发卡。方远低着头没看清是啥,但郎岢祭出的,是他贫困神专用的法器:一个竖在头上的棉花包字牌,上头印了一个醒目的“贫”字。
“???”方远望着郎岢,满脸的黑人问号,“不是说好不抢我地盘的么?你往我头上放了什么?”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可却神奇地扑了个空——贫困神buff,具有自动屏蔽凡人感知的功能。
“没什么,”郎岢满脸羊已入狼口的贼笑,“我不抢你地盘儿。我想你了,就想上这儿来看看你。我就蹲一边,不打扰方老板发财。”
方远眼里闪过一瞬惊异,但很快又想起对面弹吉他的流浪歌手小哥,估计是丫给透露的自己姓名。
那家伙也是他们青川理工早几年毕业的学长,以前校乐队的,偏要追逐什么文艺理想,好好的工作不去找,就爱窝在这天桥底下卖艺,抢他的零花钱收益。不过还好,毕竟走的不是一个路子,对自己的业务,形不成什么大规模冲击。
方远半信半疑地目送郎岢蹲去了远处、掏出手机来开始玩。方远嘟哝着嘴,小声嘀咕了一句:“怪人。”随后便转过脸去,赚钱要紧。
“贫神附体buff,18%——45%——86%——100%有效度!”郎岢的嘴角,浮着恶作剧时的标准窃笑,食指点住了屏幕,将一根发光的数值条儿拖到了顶。
系统也不忍心,发出了温馨提示:“目标对象将在接下来的三天之内,100%被贫困buff所笼罩,财运指数降到0点,一切试图赚进钱财的努力将前功尽弃。是否确定要这样做?”
郎岢望一眼头戴贫困发卡、却毫不知情、举着二维码得瑟的方远,坏笑着点下了“确定”。
“这都是些什么破坏社会公序良俗的鬼东西!像这种偷摸大妈的攻略,我是绝对不会看的!看了怕是会加重白内障!年轻人,我劝你有时间的时候,应该多读一些《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种名着,充实充实你空虚的灵魂。不要以为你断了两条腿,生活就失去了希望。张海迪和海lun凯勒,不都是在生活的低谷中,紧紧抓住了向上攀登的绳索么?伟大的音乐家贝多芬,不也是在双耳失聪的逆境下,牢牢扼住了命运的喉咙么?年轻人,我劝你要上进!”
本来已经掏出手机、准备要付款的大爷,忽然之间跟良知抽筋一样,化身为喋喋不休的教导主任,引起了方远的严重不适。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郎岢正在慢慢接近……
“啊?!!!”大爷捂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趴在滑板上的年轻人,确切的说,是他刚被郎岢剥下了外裤的屁股。套着大红色内裤的圆tun下面,是折着膝盖、故意绑起来隐藏的两条腿。
出手快准狠的郎岢,笑嘻嘻地站在一边,看着大爷惊呼:“骗子啊——骗子!大家快来看啊——这人是个骗子!他的腿没断!”
被当场戳穿、头皮一麻的方远,还没来得及问出一声“what the fuck???”整个人、连同趴着的滑板一起,就被臂力惊人的郎岢端起来,撒腿就跑。
*
“Biu——”此处应当有移步换景的背景音乐。
经过一阵头晕目眩、仿佛穿梭于时光虫洞中的恍惚,等方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从光线昏暗的人行天桥底下,直接穿越到了一个阳光明媚、空气清新、鸟语花香的花园仙境。
香风在鼻间萦绕,蝴蝶在花间飞舞,身旁一只24小时恒温恒shi的露天热水浴缸,咕嘟咕嘟翻滚着泡泡。最奇异的是,从金色的龙头中,哗啦啦不断流出来的清澈水柱,却神奇地、怎么也蓄不满这只不算大的浴缸。
花园围绕着一栋七八层高的公寓。一块牌匾挂在门厅正上方——“仙界青年神仙公寓”,正是郎岢住的地方。等哪天他混到了月老的级别,也能住到独栋的湖畔别墅去了;目前来说,只能跟各路低阶的见习小神,在每人一间的公寓房里凑合蜗居。但好在“青年神仙小区”的环境还不错,物业费(以功德能量为交纳单位)也合理,小区楼下就有一个公共的花园,郎岢盘算着以后,让方远跟他一块儿住在这里,应该不算委屈人家。
“这、这什么地方啊!”轮到福尔摩斯装逼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