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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迟晚来说,应该是最不幸运的一天了。
早上穿衣服的时候束胸衣被他撑破了,翻箱倒柜找了十多分钟才找到新的,紧赶慢赶最后还是迟到了。校门无情地在他面前阖上,那身材颀长,隐隐散发着成熟男人气息的男生隔着铁门,颇有些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一如既往地铁面无私,“迟晚,你迟到了。”
大概因为我姓“迟”名“晚”,和迟到是本家吧。但是明明做了十多年的邻居了,为什么就不能碍于情面破个例,放他一马呢?迟晚在心里犟嘴,面上却怂得乖顺,“是,对不起。”与其怪别人,还不如怪自己,为什么十多年了还没和对方处好关系,关键时刻连后门都走不了。
男生没回他,只是将校门旁边的小门打开,“你这个月迟到三次了。”
从男生的角度,能看到迟晚头顶的两个发旋,以及因为剧烈跑动尚未平息的胸膛。静下心来,甚至还能听到对方浅浅的喘息声。迟晚诺诺回应一声,被对方这样提示,顿时感觉更加丢脸,扯了扯书包带子一溜烟跑走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老师又美名其曰要帮助他们提高时间利用率,十分自然地拖堂半小时,让迟晚成功赶上了晚高峰。他一打开家门,就发现父亲和母亲正遥遥端坐于沙发的两头,中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这样的情形可不多见,毕竟争吵了十年之久的这两个人,连饭都不屑于在同一张饭桌上吃。
“爸、妈……”
“迟晚。”盘着发髻的女人站起身来,“我和你爸已经正式离婚了。”
“啊?”迟晚犹疑着将钥匙放在鞋柜上,脑中嗡响一片,隐隐有一种不真实的触感。“今天我们已经将东西差不多都搬走了,还剩下一点,也能今天搬完。这房子就留给你了,生活费我和你爸……”女人顿了顿,似是觉得和那个男人扯上关系十分令她不爽,“我和他会在每月月初把生活费打到你卡上。如果你需要请保姆就自己找一个,生活费是足够的。”
迟晚的脑中好似有巨浪在翻涌,他极力想要理解母亲的意思,视线后知后觉地落在她脚边的一个皮质箱子上。啊……原来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
见迟晚迟迟没有回应,女人也不觉得还有什么需要嘱托,场面一下子冷凝起来。最终打破这一尴尬场面的还是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的男人,他站起身来,将大衣放在自己的臂弯,皮鞋咔哒咔哒地走近迟晚。
迟晚懵懵懂懂地抬起头,只看到那男人毫无表情地离他越来越近,直至擦肩而过。
见此状,女人蹙了蹙眉,但毕竟已经离婚,她也没有什么离场去指责那个未尽到丈夫和父亲义务的男人,她拎着行李箱,拍了拍迟晚的肩,也走出了这个禁锢了她近二十年的牢笼。
良久,迟晚垮下肩,书包颓然地砸在脚后,他没有管,只是行动迟缓而麻木地上了二楼,把自己关到房间里。自他记事起,父母便一直在争吵,后来愈演愈烈,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拿出来摔盘子砸花瓶。小孩子的耳朵很灵,即便在二楼,隔着门板,也能清楚地听到那两人在客厅中刺耳的厉声尖叫和不耐的应付。
他自小便知道自己的身体缺陷,于是一直乖乖的,不去触他们的霉头,惹他们生气。虽然他没有隔壁林子灼那么优秀的头脑,但是经常熬夜学习,每次考试都能跻身前十,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但是他的父母似乎并不会因为他优异的成绩而暂停战火。
事态是在那天突然急转直下的。母亲不知为何突然在早上进了他的房间,他前一天夜里熬夜做数学题做到三点钟,本来想趁着周末睡个懒觉,却被母亲拽着胳膊,硬生生地叫了起来。“你……”他睁开眼便看到母亲一脸震惊又嫌恶地看着自己的前胸,“你是不是偷偷……揉你的胸了?为什么它发育得这么……”
迟晚晚上睡觉只穿了个简单的白T和短裤,此刻绵软的nai子挤在衣服里,显得有些憋闷和委屈,凸起的nai头粉粉嫩嫩,隔着一层白得有些半透明的衣服,情色十足。“没有啊……”他揉揉眼睛,下一刻手臂传来一阵刺痛——是母亲的指甲。
“胡说!你不弄它,它怎么会长得这么快!”她越看越气,陡然丢开迟晚的手臂,无视对方惴惴中带着些许难看的神色,囫囵地丢下一句“真是不知羞耻”便甩门而去。
自那天起,父亲和母亲的争吵更加频繁,迟晚偶尔还能听到那两人讨论自己的不自爱,本来身体就已经有缺陷了,为什么还不能克制住双性人yIn荡的本性。但是迟晚很委屈,自从懂事后,他便明白自己的身体在父母眼中是一根刺。母亲苛刻地要求他不要去碰自己畸形的器官,他便忍着好奇和身体反应认真执行母亲的指示。但是即便如此,他的胸还是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为什么啊……我已经很努力了……”迟晚坐在床腿边,眼眶热热的。他们都不知道双性人的身体有多么敏感,哪怕体育课学跨栏都会惹得花xue瘙痒难耐,多少次他都遮遮掩掩,十分不自然地下课后跑到厕所,用纸巾将内裤和Yin阜上的sao水擦干净。
但即便如此,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