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长得好生俊朗。”
“这根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天才啊。”
“决明,想吃什么?师兄给你做。”
……
“决明,你怎么总粘着狡童啊?”
“哇!决明你今天怎么了,连狡童都打不过!”
“师兄给你做了两份,这下放心了吧。”
……
尹决明,你怎么不去死?
你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
你为什么要站在我的身边?!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脑中思绪万千,我像个落岸的溺水之人拼命喘息着,心脏剧烈地跳动如同鼓槌击上战鼓,激荡我整个躯体。我缩在屋子的角落中,陶罐置于火上发出阵阵的翁鸣声,袅绕的水汽氤氲,弥漫住我的眼睛。目光呆滞地向前,决明躺着的卧榻之旁,站着师父和尹陆英。
“陆英,你瞒了我什么事?”
师父沉声问道。
“……”尹陆英沉默片刻,避重就轻地问道,“师父,他没事吗?”
“尹陆英!”
师父猛地提高了声音:“你难道不会自己看嘛!若真如你所说,决明从十丈有余的树上跌落,那么他应该全身筋骨俱断,经脉俱损,若是万花谷离经易道之高手都无法使他平复如故。”
“但是现在,决明的脉相不浮不沉,节律均匀。”师父嘲讽似的笑了,“身上无一处外伤,狡童说看到血从他的后脑勺冒出……你去看啊,看他的脑后是否有一点的伤痕?!”
师父气势汹汹地追问,换来的却仍是尹陆英的沉默以对。
“决明会醒过来的是嘛?”两人对峙的罅隙,我的开口显得异常突兀,让两人都不由怔愣了一下。
师父先反应过来,将我抱起来搂在怀里。我的四肢还打着颤,无力地依偎在师父的怀里,还未完全从先前决明从树顶坠落丧命的事实中缓过神来。
“决明没事的。”
师父拍着我的背:“他现在睡着正香呢。”
“可是,师兄当时去探过他的鼻息了呀……”我抖着嘴皮,几乎无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他没有呼吸了啊!”
“不可能……”我一步步挣脱师父的怀抱。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活着?!
“师父,怎么可能呢?”我看着师父,看着他脸上为难纠结的神色。
“狡童……”师父走上前来想要抓住半脚踏入疯狂的我,“有些事等你长大了师父才能告诉你……”
“不。”我甩开师父伸向我的手,“我要知道。”
“我不走!”
“告诉我好不好……”
我的歇斯底里逐渐变成了乞求,我缩回了角落,抽泣着呢喃:“师父,不要赶我跑好不好……”
“……狡童。”师父无奈地叫着我的名字。
而那厢,尹陆英也开口了:“师父,对不起。”
他的声音沙哑,仿佛疲惫不堪,又像是历经沧桑的耄耋之人。尹陆英不断重复着抱歉的话,手指摩挲着决明光滑的脸颊。
“我不要你的道歉。”师父看着尹陆英,“你可知武林共谋剿灭平生楼大会除了声讨平生楼屠戮张氏家族一百二十六口人的罪行外,还有着另一项重大事宜吗?”
“平生楼发布悬赏令,若是追回平生教余孽所带走药人者,可得平生楼一个许诺,范围不限。”
我不禁抬起了头望向师父。
“平生楼还发声,他们派出的坐忘守已经寻到药人最后的出没之地。”说到此,师父顿了顿,随后死死地盯着尹陆英,“是在巴陵桃丘。”
尹陆英的身形一晃,一只手按在卧榻上支撑着自己险些倾倒的身体。
“我回来之前抽空去了趟巴陵桃丘,找到你几年前告诉于我的埋尸之地,你猜我挖到了什么?”
师父一字一顿:“我什么都没挖到。”
师父的话令我听得胆战心惊。
“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尹陆英。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师父吗?!”
决明,他……莫非是……
尹陆英半张着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根本不需要由尹陆英的口中道出,可师父仍是紧逼不舍,咄咄逼人。
“我……不知晓他是药人……”尹陆英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呵。”师父继续说道,“平生教药人区别于寻常药人,百毒不侵,百伤不扰,根骨经由特殊药浴洗炼,乃习武奇才……最主要的特点,则是肌肤在阳光之下呈剔透之态,细看可见血管。”
“我们可没把决明藏着掖着,指不定过不了多少时日,平生楼就会派人将丐帮踏平。”
“师父!”尹陆英一下跪在地上,“求你……”
“求我?”师父气极,一把扯过尹陆英身上的布条,“你有什么资格求我?求我什么?擅自留下决明?……尹陆英!你谎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