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齐昊让人给符陵准备了一件喜服,虽然因为要保密做得匆忙,但穿在符陵身上仍然好看得紧。
“多谢将军。”符陵笑着对姜齐昊道谢。
姜齐昊摆摆手表示不用谢,又说:“明日我会与七殿下拜堂,万望你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符陵连忙说,“将军帮我这么多,我已经十分感谢了,那些面上的东西,我自然不会介怀太多。”他和郁柳,终究是没办法在所有人面前,有一场隆重的婚礼的。
第二日天还未亮,将军府就热闹了起来。府里原本是没有多少下人的,但为了今日的大婚,姜齐昊不得不在皇帝的允许下临时从军中抽调了一些人手来帮忙,宫中内务府也派来了不少人,总之是不能让七皇子殿下受委屈的。
“礼成——送入洞房——”
繁琐的仪式终于到了最后,姜齐昊把郁柳送进房间后,自己又出来与来宾喝酒。
新房里所有人都被赶了出去,符陵从暗道里推门出来。
他身上穿着的,也是大红色的喜服,因姜齐昊的授意,上面的花纹与郁柳身上的极为相似,只是做功看上去相差甚远。
毕竟郁柳的嫁衣足足做了一年,上边的刺绣就花了半年多,而符陵的却是几天赶出来的。
一身嫁衣的郁柳就坐在床沿,头上盖了一条大红色的薄纱。本朝双儿出嫁时,头上需盖一块薄纱,虽然看起来很薄,但实际上层层叠叠,郁柳看不清外边,外面的人也看不清郁柳的脸。
他走到郁柳面前,心中十分紧张。他一低头,看到郁柳的手放在腿上,右手的小指不自觉地抖动着,他就知道,郁柳也很紧张。
许是他沉默地太久,郁柳有些犹豫地开口:“陵……陵儿?”那声音有些干涩,甚至还带着些许颤抖。
“嗯。”符陵应了一声,俯下身去握住郁柳的手,“柳……殿下,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
郁柳也回握住他:“那洞房花烛夜,陵儿不想做些什么么?”
符陵抬手将郁柳头上的纱掀起来一些,看到了他的脸。
因着大婚,郁柳被好好打扮了一番,脸上被淡淡抹了一层上好的胭脂,颜色不淡,却格外好看。
而郁柳也终于看到了符陵。
符陵穿着与他身上款式相似的婚服,两人看上去像是一对真正的新人。
“要等等,将军回来之后,我们才能……洞房花烛……”后面的几个字,淹没在符陵凑到郁柳的唇边。
两人吻在了一处,软舌细密地交缠着。符陵尝到了郁柳唇上涂的口脂,香香甜甜的,带着一股果味。
结束了这个吻,符陵坐在了郁柳身边。
为了这场婚礼,郁柳已经好几个月未能偷跑出宫了,两个人也好几个月未见。现在好不容易能见到面,就亲密地牵着手诉相思之苦。
大约半个时辰,外面有了些吵闹声,他们知道这是姜齐昊来了。
符陵为郁柳整理好薄纱,自己又躲回了暗道。
门被打开,姜齐昊与一群人走了进来。他在外面被灌了好些酒,这会头正晕着,但也还记得符陵在等着,他便也不浪费时间,在一旁人的起哄声下,拿掉了郁柳头上的薄纱,又递过去一杯酒。
若是不喝这合卺酒,说出去还以为他不喜欢七皇子殿下,他也只能装装样子,挽着郁柳的手臂,将整杯酒喝了下去。
而郁柳那杯,因郁柳的身体原因,倒的却只是茶。
看两位新人已经把杯子放下,跟来的人也既有眼力见地告了退。
等到确定那些人都走远了,姜齐昊走到暗道边,打开了门,符陵就站在门后。
“我去别的房间歇息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不要浪费了。”姜齐昊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孩子,自然知道这洞房花烛夜,符陵和郁柳会发生什么。
符陵对着姜齐昊深深拜了一拜:“多谢将军成全我们,将军大恩大德,我与郁柳,没齿难忘。”
姜齐昊扶起他:“也不必这么客气,谁都不会忍心拆散一对有情人的。我头晕得难受,先走了。”他绕过符陵,往暗道深处走了进去。这暗道连接的是另一个较为偏僻的房间,毕竟今晚将军府里人多眼杂,他也不能直接从大门走出去。
符陵关上了暗门,走到了郁柳面前。这一回郁柳头上没有罩着薄纱,他微抬着头,水润的双眼直看进符陵眼里去。
“从现在起,才真正算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符陵说着,从一旁取来两个新的酒杯。
姜齐昊非常贴心,还给他们准备了新的酒杯。要喝过交杯酒了,才能算真的夫妻。
郁柳看着符陵要往他的杯子里倒茶,站了起来:“陵儿,别给我倒茶了,我想与你喝交杯酒。”重音落在酒字上,用茶来代替,总是少了些什么。
符陵看着郁柳坚定的眼神,笑了笑,放下手中盛着茶水的壶,换了酒,在郁柳的杯中倒了浅浅的一个底。
“那就喝一点吧。”他说着,将酒杯端过去递给郁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