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文“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汽水,吹着空调风凉快了一下后开始娓娓道来。
“12岁那年,晚哥他分化的同时发了病,把他房间里的好几本书都撕毁烧了,又去厨房里拿刀不知道要砍什么,像是发了疯一样,我正好在他家玩,被他那样子吓个半死,赶紧跟他身边那个姓张的保镖一起送他去的医院。”
他看着冒着气泡的ye体,轻轻晃动着,语气却也渐渐正经起来:“那天下着雪,路很滑,他一路上被拦着不能毁东西,疼的浑身都在抖。我带他去了我表叔的私人诊所,给他检测后发现他有信息素侵蚀症。”
林莫辞:“信息素侵蚀....这是个什么病?”
徐斯文:“按照我表叔的说法,有S级信息素的人,很容易沾上各类古怪病症,而晚哥的病主要就是被他自己过强的信息素侵蚀自身神志的结果。这病有两种具体表现,一是他会把所有alpha天性里的所有恶劣无限放大,二是他会在Jing神上受刺激时,毁坏所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林莫辞被他这一大通解释说的有些晕:“你等一下,alpha的恶劣具体是?”
徐斯文:“占有,侵犯,暴戾,这些都是所有alpha的天性,可是正常的alpha都会在教育与成长中慢慢的消磨掉这些原始欲'望,而对晚哥来说,他要掩藏这些Yin暗情绪,比普通alpha难百倍。”
林莫辞回忆了一下他平时接触到的陈惟晚,忍不住叹了一句:“但是其实...晚晚他一直把这些情绪藏的挺好的...”
除了发病时,陈惟晚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温柔体贴的。
那他在这种疾病下,是要多么艰难才能做到这样?
林莫辞想到自己昨天还在指责陈惟晚控制欲过强,心里忍不住涌上了一阵自责。
“所以说啊,晚哥这样就像一张弓,理智的弦一直绷着,不能松懈,一松就是发病。”徐斯文拍了拍大腿,“他这些年一直吃药,可以帮他稀释alpha信息素对Jing神的影响,这种药是很成熟的产品,因此只要吃了就不会犯病。”
林莫辞回忆了一下自己见过的小药瓶,忍不住问道:“这药有副作用吗?”
徐斯文:“副作用不大,但是晚哥这病也有一部分是心理原因,按照我表叔那边的心理医生分析,他内心极度不确信自己重要的东西会一直属于自己,患得患失到了疯魔的程度,所以总想着失去前先亲手毁掉自己在意的东西。”
林莫辞想起了当时陈惟晚每一次发病时的行为,无论是烧书、毁唱片,还是虐待自己,确实伤害的都是他在乎的东西。
他对不喜欢的东西完全不屑一顾任人取用,却又一次次在疯魔里破坏自己最喜欢的事物。
当他醒来时,只有一片清醒又荒唐地痛苦。
林莫辞试探着问:“你知道他这种心病的原因是什么吗?”
徐斯文摇摇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越在乎就越容易发病。他最近好像更严重了,我听表叔说他现在如果是睡眠中或醉酒时,很可能药都抑制不了,我合理怀疑他是因为对你有感情后,病情加剧了。”
林莫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的心头涌起了无数复杂的感情。
发病时的陈惟晚总是反复的念叨着不让自己跑,那副狠劲儿仿佛是恨不得打断自己的腿,可他清醒时却又谨小慎微,完全不敢对自己逾矩,生怕自己受到一丝伤害。
甚至不惜劝自己离开,推开自己。
他一面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内心的Yin暗面,怕自己窥探后离开他,一面又渴望着自己发现真正的他后还能不离不弃。
终于活成了矛盾又扭曲的集合体。
徐斯文幽幽的说:“说起来,晚哥一直跟我一样酷爱音乐,我初中时还跟他一起参加经纪公司的选拔赛,只有一个名额,最后一轮面试时,他忽然发病,唱到一半当众把吉他摔成了破烂,吓坏了所有人,导致最后名额给到了我的头上,否则的话现在出道的人应该是他,毕竟他比我有天赋。”
林莫辞安静的垂下了头,他心里对陈惟晚的心疼已经无法抑制。
在那么重要的场合里,亲手毁了自己的梦想,那是有多么痛苦。
徐斯文看他这副低落的样子,以为他是畏惧了想离开,十分理解道:“其实你要想离开晚哥,我也是能理解的,毕竟谁能接受未来自己的伴侣是个有可能半夜发病拿刀捅自己的人?这不是戏剧里的事,而是实打实的危及生命的事!”
——越喜欢,越在乎,病情就越加剧。
林莫辞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没心情听徐斯文在说什么,只觉得越想心脏越揪成一团,双手攥紧轻声道:“那他岂不是过得很苦。”
徐斯文完全没想到他最在意的是这个,他停顿了一下后才顺着道,“很苦,可是没有办法,命数如此,这种病暂时还没有可以根治的方法。”
陈惟晚是个人人羡慕的s级alpha,却注定要一次次周而复始的失去真正爱的一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