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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媚侧卧在牢房冰冷的地面上,慢慢地苏醒了过来。她回了回神,倾耳细听,外面忽然一片嘈杂,到处是乱七八糟、人来人往的声音。
她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今天下午被华剑雄提审,痛快淋漓地发泄了一番,最后自己是在电刑中失去了知觉。下身这时还又酸又胀,还不停的有粘糊糊的ye体流淌出来。
“就这幺完了?”她暗自苦笑了。
“现在什幺时间?外面怎幺这幺热闹?”
她吃力地抬起身子向四周看了看。地上摆着一碗饭菜,应该是今天的晚饭了。这幺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又一天过去了,明天等着自己的不知又会是什幺。
她隐约听见外面的楼梯上响起大片杂乱的脚步声、吆喝声。里面还夹杂着沉重的铁镣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柳媚心中一惊。这个时候76号应该已经下班,现在却人声鼎沸。难道真的印证了自己白天的预感,真的要有大的事情发生了吗?下午华剑雄的提审也许就是个预兆。
她非常清楚,76号秘密处决重要犯人都是在晚上。联系到早上他们忽然给自己戴上了戒具,下午又突然被提审,看来自己的结局也许真的就在今天了。
想到自己年轻的生命也许就在今天戛然而止,柳媚心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一丝难以言状的痛楚。
果然,外面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向她的牢房这边集中过来。她屏神静气,仔细辨别着外面的声音,希望能听出点儿名堂。
她的心“怦怦”地跳着想:“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但吵嚷的人群并没有在她的牢房门口停留。她听的出来,大群的人聚集在了隔壁周雪萍的牢房门口。扰攘声中她辨别出了钥匙转动的声响。接着隔壁的牢门“咣裆”一声打开了。
一阵阵狱卒恶狠狠的吆喝声隔着墙壁冲进她的耳膜。不一会儿,“哗啦……哗啦……”,铁镣摩擦在地面的沉重的声音在隔壁牢房响起,缓缓地经过她的门前。她柔软的心一点点沉到冰冷的水底。
铁镣声、人声渐渐远去,牢房四周重新归于寂静,静的吓人。她好像被人忘记了。她坐在那里发楞,直觉告诉她,周雪萍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大颗的眼泪扑簌簌地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外面又有了动静。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没有上次那幺嘈杂,但走的很急。
她心里猛的一悸,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用力一拧。她的心跳加快,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她意识到:该轮到自己了。
果然,脚步声停在了柳媚的牢房门前,牢门被打开了。她怀着最后的一丝侥幸急切地看着门口。
进来的是吴四宝,柳媚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她急切地朝吴四宝身后望去,但她失望了。她没有看见她想看见的人,却看见了吴四宝身后跟着小李子,还有另外两个特务。
小李子手里拎着一副重镣,一脸的冷漠。吴四宝进来客客气气地对柳媚说:“柳秘书,上头请你过去说话。”
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柳媚的心还是忽地沉了下去。这是提犯人去处决时的惯用说辞,她已经听过不知多少回了。没想到这次轮到了自己。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柳媚什幺话也没说,把脚岔开放在地上。两个特务蹲下身,“叮叮当当”地给她钉上脚镣。
想到自己这就要走上刑场,想到没能救出周雪萍姐妹,想到临死连华剑雄一面都没能见上,柳媚心中涌起不尽的悲伤,眼泪很快就淹没了眼前的一切。她竭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止不住的泪水很快就把破烂的衣襟打shi了一大片。
脚镣钉好了,吴四宝仍然客客气气地说:“柳秘书,请吧。”
柳媚扶着墙吃力地站起身来,试着迈了迈步子。脚沉的几乎抬不起来,下身的疼痛也好像一下增强了无数倍,变得难以忍受。
戴脚镣的犯人她不知看过多少,但她自己是次戴脚镣,现在才知道这滋味有多难受。她抬起似乎有千斤重的双脚,慢慢的往前挪动。
吴四宝并没有催她,而且还凑到她耳边悄悄地问:“柳秘书,要不要我们帮帮你?”
她知道所谓帮忙就是把她架起来拖走。虽然吴四宝的口气没有任何敌意,甚至还露出些许不平,但她坚决地拒绝了。她的生命已经以分钟来计算了,她要自己一步步地走到自己短暂生命的终点。
出了特号的楼门,她发现他们带她去的不是院子里的刑场,而是地下室。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波澜。
她知道76号处决犯人多数在市郊的刑场,少数重要的在76号的院子里面。地下三层在自己受刑的小刑讯室旁边还有一个室内封闭行刑室,但极少使用。只有个别极重要、极敏感的特殊犯人才在那里处决。看样子今天他们是要把自己带到那里去。不知他们这样做有什幺特殊的用意。
她在“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