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符旗踩着他姐下班的时间从徐祁舟那里脱了身,带着打包的大盘虾和一盒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青提子回了家。符芝开门的时候他已经冲了一天内的第二次澡,正坐在外面那个多用小客厅里守着桌上的热菜热饭等着她。
“虾哪来的啊?”
符芝放好一直背着去辅导班上课的大布包,洗了个手坐到床边。
“和徐祁舟在外面没吃完,打包的。”符旗的声音听起来很没力气,恹恹地。
旁边的小灵通滴滴了两声,他拿起来扣扣按按,也没把符芝叫他别老白吃白拿徐祁舟的那些话听进去。
徐祁舟给他的新手机符旗没带回来,也没那个胆子——不止是怕符芝训他——徐祁舟将他盘弄到后来,在他躺在地毯上,刚高chao完没回神的时候,用那支新手机对着被射了Jingye的小bi,拍了许多不堪入目的视频和照片,说要留着一个人的时候用。
最悔不迭的还是自己当时只顾着哭,没脑子多想,张嘴就急得问他要怎么用,结果又听了徐祁舟好一顿荤话。
符旗现在想来耳根又开始热,徐祁舟的短信在翻开的手机屏幕上发亮,他用手挡着,在键盘上慢吞吞地按一会又删掉,想来想去想红了脸,干脆合上手机放一边,埋头给符芝剥虾壳,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有气势地回徐祁舟那句若有所指的短信:旗子,你那部手机好用,好看。
你用,让你用,符旗鼓着脸颊一下子掐了大半虾尾巴。
但这个色猪真用了手机里的那些东西,自己现在也不能怎么样,这样想着,虾头又带着一截rou被他狠狠揪下来。
符芝看着放到自己碗里的只剩指小半段的虾仁,再看看又继续去浪费下一只虾的弟弟,“你还是收拾你自己去睡觉吧,”她赶紧摆了摆手里的筷子,把这个人笨手也笨的孩子撵走。
“哎,”符旗刚站起来,又被符芝叫住:“那个...药是不是得开新的了?”
姐弟俩只要谈到与符旗异常的身体相关的事,态度都自然不了。
符芝只盯着碗里的米粒,符旗回答得也结结巴巴。
“没,还有,还不用开的。”
符芝感觉离带他上一次去医院检查已经有一阵了,但每次开药和去复诊都是一块的,既然药还没吃完,她也就没跟符旗提什么时候去复诊。最近她也忙得腾不出时间,于是这个话题就此结束。她夹起那个被符旗像拿刀削过的小虾仁,一边吃一边开始想辅导机构筹备着要下县乡开分院的事,一定得在自己被派下去之前,找个时间先把符旗去复诊的事办完。
符旗一贯不擅长动长久的脑筋,他能撒这种小谎把事情暂时瞒过去就已经很不错了,钻到被窝里还心有余悸地想着怎么办怎么办,结果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他累得很。
在一夜无梦后,自己背着姐姐停药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提上日程的复诊,已经不在他忙着跑去学校以防再被弄去教室外罚站的小脑壳里了——干净利落得像数学课上被他盯着无从下笔的空白随堂试卷。
时间好像一进入学校这个区域就会变得莫名快,在砖明瓦亮的楼层里,闲逛过一格一格的教室,被课间休息的哄闹吓得乱跑,在午休窃语里停下来偷听,趁着午后沉闷的黑板板书与最后一排的学生一起打盹,再和晚自习前的夕阳一起留守在楼梯拐角,等着食堂和校外餐车周围的拥挤人群重新涌回来,一起消耗掉接下来这个春风沉静的夜晚。
“冷?”
徐祁舟这么问他的时候,符旗窝在墙角落里摇摇头。他们面对面蹲着,徐祁舟的膝盖挤进他的双腿中,他的屁股尖被迫压在墙角里。
本来是好好地站着的,徐祁舟盯着他笑的时候他还有力气推他,让他站得离自己远点。后来徐祁舟一边问他为什么,一边对他动手动脚的时候,符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成了软脚虾。
慢慢地靠着墙角往下滑,徐祁舟跟着他蹲下来
天色落在外面花坛的丛植里,漏了夕阳照不到的这处还躲着的两个人。
时间忙,徐祁舟也忙,中午因为篮球教练找他谈区里学校训练赛的事,午饭也没有和符旗一起。这一天忙下来,他们俩才在大家都去吃晚饭的路上,拐了几拐,躲在这里见上了一面——也不是就见不着,晚上回去也是一样的,同一层楼的住户,还是朋友,想见面,方便。
不是见不着,但就是不见不行。
符旗自己都理不清非要饿着肚子来被徐祁舟堵在角落亲的原因,为什么不见不行呢,他没能往下想,徐祁舟就再次含住了他的舌头,不过比他们昨天在家里乱玩时克制得多,有限的戏弄,保持着清明,以防有谁在这个时间点意外地路过这儿。
符旗闭着眼,在唇舌的缠绵里笨拙地咽着口水,身体软乎着又开始打颤。
徐祁舟停下动作又问了一遍他冷不冷。
符旗没穿外套,但摸着他露在外面的胳膊是有点热度的。
他的眼神还在突然中断的亲吻里没能聚焦,涣散着又摇了摇头,他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