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蒙泽系好领带,对还在吃早餐的青年说,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准确地说,他现在对严定珂已经不假辞色了,“请你尽快搬走。”
青年抬起头,细碎的刘海之下,一双灿星似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冷得有些骇人。
蒙泽没空搭理他,拿起钥匙就走了。其实他一向是个非常温厚的人,就算是对讨厌的人,也很有礼貌和规矩,之所以对青年这样冷淡,实在是严定珂过于咄咄逼人。
严定珂出身高干家庭,他的外祖父是蒙泽的恩师,也就是蒙泽所在医院的院长,家里人有意让他学医,他成绩也不错,所以方芹就让蒙泽带着他,甚至让性格张扬的严定珂住在蒙泽家里,以期磨磨他那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可没想到,严定珂实在是桀骜不驯。
身为一个未来的医生,烟酒不离,不仅每天和狐朋狗友泡吧,乱搞男女关系,甚至会和朋友带些不三不四的男女会蒙泽家彻夜开趴。蒙泽一向作息规律,工作繁忙,被他搞得整天浑浑噩噩打不起Jing神,说也没用,劝也不听,虽然很过意不去,蒙泽还是向方芹提出了让严定珂搬走的决定。
毕竟如果严定珂再不走,他就不得不走了。
蒙泽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快十一点了。由于最后一台手术的病人隐瞒传染病史,导致手术出了些问题,身为主刀医生的蒙泽为了这一台手术几乎筋疲力尽,好在最终有惊无险。
蒙泽关上车门,抬头看向黑暗中自家的楼层。窗户是黑的,那孩子终于走了吗?
蒙泽叹了口气,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他是真的不愿意回家。
蒙泽拖着疲惫的身躯上楼,因为有些幽闭恐惧症,所以就算是再累的时候,蒙泽也不愿意走电梯。这个点儿,住户们大都睡了,所以蒙泽走得很小心,好在小区物业一直很给力,声控灯敏感的很,不至于要他用手机照明。
他今天几乎工作了十二个小时,中间连饭都没吃,拿手术刀拿得手指关节都快弯不动了,几乎没法把钥匙插进钥匙孔。推开家门的那一刹那,一只手从黑暗中突兀地伸了出来,把困到睁不开眼以至反应不及的蒙泽猛地拉进了房子里。
那只手几乎是把他掼进了房子里,在粗暴的拖曳之下,蒙泽的脚绊过门槛,直接就扑到了地上。身体的应激反应使他肾上腺激素飙升,顿时清醒过来,一边挣扎一边呼救,却被人摁在地上捂住了他的嘴。
有人骑在他腰上捂着他的嘴,有人摁住他的手,有人拉着他的脚,滚烫的手附骨之蛆一般紧紧抓住他的身体,黑暗中的呼吸声粗重而纷杂,让蒙泽意识到攻击者不止一个。房门被人反锁,发出咔哒一声,让蒙泽的心凉了大半,现在是深夜,邻居们都睡了,他只来得及叫了一声,根本没人会听见,他只是一个医生,虽然在健身房锻炼出一身腱子rou,但跟数个劫匪比起来,根本就是花架子。
蒙泽飞速地活动着疲惫不堪的大脑,他一个大龄单身男人,这些人无非就是看中了钱财,只要应对得当,应该不会受到伤害,就当作破财免灾了。想到这里,蒙泽停止了挣扎,骑在他身上的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嗤笑了一声。
是一个很年轻爽朗的声音,有些耳熟,但蒙泽暂时想不到,或者说根本没打算去想,毕竟在这种情况下,知道对方的身份比不知道要危险。
青年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蒙泽深呼吸一下,镇定道:“银行卡和存折都在卧室的床头柜里,电视柜里还有些现金,你们都可以拿走,我不会报警,没有必要伤害我。”
这次那些人都笑了,轻蔑的意味很明显,蒙泽隐约听出对方大概有三四个人。
“故意伤害会判刑的,你们不要把自己逼上绝路,”蒙泽心里也没底了,他的声音本来就是低沉悦耳的低音炮,此刻带了些恐惧的颤声,意外地令人心痒,“拿了钱就走,对你我都好。”
房间里一片黑暗,但严定珂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出那张线条刚毅的脸强装镇定的神情,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手心,蒙泽的性格跟块硬木头似的呆板无趣,嘴唇倒是出人意料地柔软,也,挺热的。
察觉到蒙泽的身体在自己胯下控制不住地抖,严定珂俯下身,凑在蒙泽耳际轻声道:“不要你的钱,只要你的……”他恶意地把手摸向蒙泽结实饱满的胸膛,手指搔刮着硬硬小小的ru头,然后意味深长地停下来,让蒙泽自行推断。
他满意地感到蒙泽的身体僵硬了起来。
“我可以给你们钱,买最好的鸭子,”蒙泽的声音明显地颤了起来,带着股恐惧的气音儿,“我不是一个好的性爱对象,没有灌肠,而且这种情况下我的括约肌难以放松,你们不会爽的。”
严定珂几乎要哈哈大笑了,他难以置信蒙泽刻板到快被强jian了还一本正经地跟他论述他们性爱的不合配性,他心情大好地从他身上下来,拍拍蒙泽满是冷汗的脸:“哥几个就喜欢紧的,刺激。”
蒙泽一顿,难以置信地诘问:“严定珂?”
严定珂眯眼一笑:“正是小爷。”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