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哲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本来不放心慕瑾,但是见靳北舟这么照顾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酒店旁边有个图书馆,文言哲晚上没事情,就想着去坐一坐,这里自己之前经常来,一段时间没来,里面也没太大变化。
他轻车熟路地拿了两本自己要看的书,找了个墙角的位置坐下。
自从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他有些社恐,不太爱跟别人接触,还经常失眠,不过比起之前是好多了。
“我能坐这里吗?”
一个压低的声音询问他,文言哲看书没在意,轻轻点了点头:“好。”
这里很安静,最多也只是翻动纸张的声音,文言哲觉得很治愈,特别喜欢这里的气氛。
看了好久书,文言哲揉了揉太阳xue,抬眸间看见面前坐的人,浑身一颤,僵住不敢动弹。
安非只是托着腮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挂着明媚的笑,这笑文言哲太熟悉了,毕竟他之前就是这么一边笑一边折磨自己的。
“好久不见,文哥哥。”他语气放缓,尽可能让文言哲看见自己的时候不那么害怕。
可是他发现,自己笑得越灿烂,文言哲浑身抖得越厉害。
忽然间,文言哲反应过来,猛地起身跑出了图书馆。
本来想着过去这么久,来这里应该不会那么倒霉遇见他,结果还是撞见了,世界就是这么的奇妙,越害怕见的人越会出现。
跑得太匆忙,没有看清楚前面的路,文言哲结结实实地撞到别人怀里,他正准备道歉,却发现这个人把自己搂的很紧,熟悉的气息瞬间在鼻息间晕染开来。
他浑身忍不住地冒冷汗,甚至不敢看人家的脸,因为他知道,此时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就是那个恶魔。
“求求……求你,放我……放我走,不要再碰我了,求求……”
他慌张的话还没说完,便失去了意识。
安非看着倚在自己胸口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叹了口气,自己就这么可怕吗?本来只是想多跟他说几句话,结果什么都没做就把人家吓晕了。
他打横把文言哲抱了起来,往自己车的方向走去。
文言哲再醒来的时候,人在安非家,熟悉的房间以及那张熟悉的床,全是噩梦里出现的一切,他当即下床穿上自己的鞋子,离开这个房间。
“醒了!吃早餐吗?”
昨天偷偷抱着文言哲睡一晚上,安非早上起来神清气爽,毕竟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不了。”文言哲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也没多说什么就冲门口走去。
“我送你吧。”
安非放下杯子,起身走过来,文言哲急忙拉开门把:“不了。”
说完,便匆忙离开,安非看着敞开的门,忍不住苦笑一声,也不算亏,起码跟自己说话了,还说了两句。
*
“怎么这么快就走?”
徐叒在机场送文言哲,疑惑地看着他:“再多呆几天呗,为什么这么着急走?”
“不了,家里有急事。”
“行吧,医生说慕瑾有好转,下次他醒了我们去找你。”徐叒揽住他的肩膀,冲他挤眉弄眼地开玩笑:“听说前辈家里种了好多水果哟!”
“嗯,好,管够。”
————
“皇上果真有情有义,每月都只带着我们两个赶往护国寺为太后祈福。”
杨旭驾着马车,听到木春这么说,轻轻颔首:“皇上自是孝顺。”
“只是不知为何,皇上要把史书全部烧毁。”木春看了眼轿子的方向,压低声音说道。
“圣意难测。”
最近皇上行事怪异,自己都已见怪不怪了。
前几日召集心腹大臣,问他们谁想当皇帝,吓得大臣们跪了一宿表忠心,后来皇上哄了好久,大臣才敢起来。
还有每日召太医诊脉,听见太医说龙体安康还不高兴,一个劲嘟囔不应该呀,快了之类的话。
正在杨旭发呆时,马却突然发了狂,开始不受缰绳的控制直奔山涧,木春连忙惊呼:“杨大哥,马!”
杨旭死命拉扯缰绳,却为时已晚,慕瑾察觉到异常,眉毛微蹙,这是又要死了!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自己这怎么也三次了,他叹息,这次,怕是就真的没了吧!
靳北舟,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见你一眼,孩子若还留着,就好好照顾,朕会在九泉之下保佑你们的。
青史上朕就不留名了,以免被你学历史时看见这个熟悉的名字,指不定怎么笑话朕,一代君王,却英年早逝。
马车直直掉落山涧,没有丝毫挽留的余地,慕瑾已留圣旨,传位恒王,改国号,焚史书,从历史上彻底抹去慕瑾此人。
————
若说无语,大抵是慕瑾现在这般心情,他睁眼,看见自己家熟悉的黄金琉璃大吊灯,随即惊恐地合上眼,眉头一拧,暗呼这么狗血?
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