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挑眉,摆了摆手:“二位不用多礼,有何事但讲无妨。”
“皇上,这老匹夫近日和那将军来往密切,定是也有了乱臣贼子之心。”
宋钟泊眉头紧蹙,狠狠瞪着李逊,正义凛然地叉腰而立,一副看你还有什么狡辩的架势。
李逊冷哼一声,毕恭毕敬地回答:“启禀圣上,臣待君忠心不二,是丞相多虑了。”
“老夫多虑了?你最近回府时间越来越晚,是和何人在一起流连忘返?家都不回了,你还说老夫多虑?”宋丞相指着李逊气的跺脚,声音也越发变大:“你就是和那狼子野心之人狼狈为jian,呸。”
他们一言一语地争论,慕瑾抄手而立,安静地看着他们,满脸姨母笑,他们二人府邸位于京城两端,丞相怎的连人家何时回府都一清二楚?
最终他们吵累了,齐刷刷看向慕瑾,让他定夺,慕瑾长吁口气:“既若此,朕近期在暗地里拔除和将军同一阵营的乱臣贼子,秉承着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原则,将礼部侍郎剥夺官位打进天牢候审吧,杨旭,来,把人带走。”
杨旭从房檐跳了下来,一把擒住李逊就要带走,丞相连忙上前制止:“且慢。”
“哦,对了,相父举报有功,赏,重赏,绸缎百匹,白银黄金各三千,金银珠宝一箱,御绣坊金丝朝服一件,进贡的南海夜明珠一枚,如何?”
慕瑾眉眼含笑,就等着这个老头子怎么自打自脸。
“老臣不要赏赐。”
丞相偷偷瞥了眼李逊,纠结地攥着手,这怎么慕瑾这孩子还是个死心眼,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自己就是想让李逊服个软,再许诺以后按时回家而已,这怎么就打进牢里了呢?
李逊察觉到宋钟泊的眼神,不屑地冷哼一声,随即对杨旭道:“我们走。”
说着,杨旭便拉着李逊出了院门。
“皇上,这如何是好?”宋钟泊气急败坏地挠头,这次李逊更生气了,慕瑾这孩子,简直白疼了。
慕瑾伸了个懒腰:“相父果真忠心,还有什么想要的奖赏,尽管开口。”
老丞相蹲在荷花池边郁郁寡欢:“皇上可还记得当年第一身衣服是谁给的?”
“是李逊。”慕瑾同他一起蹲下,还特意挪了挪跟他对齐。
“皇上还记得是谁进死牢给你送包子以至于被降职?”
“是李逊。”
“皇上还记得是谁逢年过节给你包压岁钱?”
“是李逊。”慕瑾抠了抠耳朵,“丞相有话直说。”
“感叹一句而已,白眼狼的诞生。”
宋钟泊心里郁结,傲娇地歪头不想搭理慕瑾,慕瑾拍了拍他的肩膀:“相父,过于强硬不好,朕教你如何讨人欢心。”
“荒谬,老臣何需讨人高兴?皇上若是想说……那便说来听听。”
宋丞相紧锁眉头,看起来极其不情愿,慕瑾贴近他耳畔耳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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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慕瑾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靳北舟想着他原先很不喜欢住院,就把他接回家里,找了几个家庭医生二十四小时轮番看护他。
输着营养ye无法进食,慕瑾日渐消瘦,靳北舟提前放了年假,在家里照顾他的日常琐事。
“表哥,方才我们去看了看孩子,那么小,还没人样!”
林彦琛扯着方茹走进来,靳北舟正好在楼下喝水,听到他们提起孩子,先是一愣,而后面色一黑:“联系他们,不要了。”
“你疯了,都两个月了,你说不要就不要?”方茹坚决不同意,大声反对。
“妈,孩子是我的,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您反对也没用。”靳北舟放下杯子,起身要往楼上去。
“医生说慕瑾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你要一辈子照顾他吗?”方茹知道自己这么说很不是人,可是为了自己儿子以后的人生,她必须讲明白。
靳北舟身形一顿,止住脚步,转身看向方茹,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见的话:“妈?你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负责他之后一辈子的看护费用,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为了他荒废自己的事业,荒废自己的人生。北舟,你的一辈子还很长,你不该是天天守着一个活死人过活,你明白吗?把他送到疗养院去,所有费用我们给,但是你不许见他了。”
方茹侧目不去看靳北舟,自己知道这话是在往他心窝上戳,可是没有办法,自己是一个母亲,不能看着自己儿子往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里跳。慕瑾什么时候会醒没有人知道,难道北舟要把一辈子搭上吗?
这段时间他人不人鬼不鬼的天天活的像个抽干了魂的行尸走rou,自己心疼,自己太心疼了。
林彦琛扯了扯方茹的衣角,轻声唤道:“小姨。”
“你闭嘴,还不把你表哥拉回家?快过年了,让他在老宅待着吧。”
林彦琛没动,方茹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转身把门口的四个保镖叫来:“小张,带着他们把少爷抓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