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他兴致勃勃地打开盒子,两枚对戒除了尺码不同,其他的一模一样,因为慕瑾喜欢金子,自己特意定制的戒指,戒环是铂金和黄金缠绕而成的,布满蓝钻,看起来格外唯美,取自眷恋环绕之意。
他满意地合上盒子,心里开始琢磨如何求婚,大壮很有经验,所以一定要找他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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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瑾拍摄的电影是一部古装谋权题材的,当初导演来找他拍摄的时候,徐叒不是很乐意,因为这个和之前的剧有些撞题材,徐叒给他的规划是有意让他转型。
但是看到剧本的那一刻,慕瑾却很执拗地非要接这部电影。
因为这电影让他有一种无比的熟悉感,被迫害的皇子化身狼崽,步步为营,最终荣登皇位,这和自己简直一模一样。
杀青那天,慕瑾握着剧本久久没有回过神,最后一场戏,是男主给皇帝下药的一幕。
慕瑾在临时搭的伞下,坐在木凳上把剧本翻的已经卷了边,备注的文字密密麻麻,他早就把台词背的滚瓜烂熟了,却还是没舍得把剧本放下。
目光呆滞,满脑子都是父皇离世的那日,自己坐在龙塌边的一幕。
【“父皇,您如今不似从前,老了许多。”
慕瑾面色平静,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帝,他头发花白,久病缠身,肌黄消瘦,全然没了慕瑾记忆里那副威严的帝王之貌。
皇帝抬眸,浑浊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慕瑾:“竟是你来看我。”
“自然,毕竟您现如今仅存的孩子,除了我,已无旁人。”
皇帝惊恐地睁大眼睛,气地咳了好几声,慕瑾弯腰,给他掖了掖金色蚕被:“父皇可知,我母妃走的那日,盖的何物?”
皇帝不语,慕瑾勾唇,轻声道:“一条发霉生虫的破烂残被,带着chao臭的气味,儿臣至今记忆犹新。”
“你杀了老九和老四?”皇帝狠绝地开口,哪怕已经强弩之末,竟还彰显了几分威严。
“否,儿臣手上干净的很,老九给四哥下毒,四哥临死前捅了老九一刀同归于尽,他二人自相残杀,关儿臣何事?”
慕瑾拿出来事先准备好的圣旨,挑眉道:“父皇如今若不想江山易主,随了外戚,还是告知儿臣玉玺所在何处,毕竟传位圣旨儿臣都准备好了,只差盖章。”
“你觉得朕会给你吗?畜生。”皇帝气的双眸充血,恶狠狠地咒骂慕瑾。
“畜生?父皇说笑了,儿臣自当比不上畜生,这么多年我过的畜生不如,您觉得呢?”慕瑾敛去笑,握着圣旨的手收紧,攥得指尖发白,接着说:“幼时我与二皇兄的狗同时掉进了水里,您杖毙了下河救人的宫人,只因他先救了我,没有救狗,致使二皇兄的爱犬被淹死。如今您说我是畜生,这不是抬举我了?儿臣愧不敢当。”
许是自知理亏,皇帝没有说话,平躺在龙榻上缓缓阖上了眼睛,但是他轻微的呼吸导致胸腔起伏,慕瑾知道,他活着。
“父皇命不久矣,还是尽早告诉儿臣玉玺的下落为好。”慕瑾坐在床边,不动声色地看着皇帝,他脸色惨白,应是没多少时日了吧。
“朕竟不知,你如此狼子野心!”
“父皇想不到之事还有许多,若不谨慎行事,儿臣怕是要比您先去了,您说呢?”
说来可笑,父皇的寝宫慕瑾一次也没有来过,今日和父皇所说的话,竟是比之前加起来的还要多。
当朝圣上的寝宫还真是富丽堂皇,就连龙榻上的帷帐都是金色绣龙的。
“你先告诉朕,老五是怎么没的?”
听皇帝这么问,慕瑾嗤笑了一声:“您最宠爱的五皇子不幸感染天花没了,父皇久病糊涂了?”
“咳……咳……实话,朕要听实话!”许是心里郁结,皇帝一说完便侧身咳了一口血,全部吐在了床上。
慕瑾嫌弃地挪了挪位置,还好身上新换的袍子没有染上污秽,
“他自是染上天花没的,父皇可记得他那日抢走我的那枚玉佩吗?玉佩原先的主人便是那时不久前死于天花,许是他的物件不干净吧。儿臣曾经染过此病便不会再染了,但是五皇兄可是从未得过,您说说,那日若我求您做主,您帮我把东西抢回来了,这不什么事都没了吗?如此说来,五皇兄的死,父皇也是脱不了干系呢!”
慕瑾蹙眉,故作懊悔的模样:“佛家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您说说他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你……”皇帝又是一口老血喷出,这一次连带吐到了地上,他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慕瑾:“孽子,朕要杀了你。”
“何苦呢?把自己整的断子绝孙了,您可是第一人。玉玺在哪?儿臣没有什么耐心了,若是晚了,门外儿臣的手下会以为儿臣出了什么事,一慌乱,手里的刀可就拿不稳了,不小心割了云儿妹妹的脖子就不好了,她可是您唯一的公主,父皇舍得?”
“玉玺在软榻下的暗……格中,你不要再伤害手足了,咳咳咳。”又是一口血,这一次,皇帝气息越发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