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寒推了行程,对外宣称放松度假。
赶回海边别墅后,已经夜里两三点。
却见时齐安坐在一口沙发,翻动着一本厚厚的医术。
“他呢?”江水寒摘下口罩帽子,脱下风衣,递给女仆。
时齐安打了个哈欠,继续翻动,“吐的厉害,不过我觉得可能有自身抵触在里面,他好像不想要那个孩子。”
江水寒目光一暗,松了松领口,情绪不明地应了一句,“嗯,他睡了吗?”
“不知道,我……”时齐安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表,“二十分钟前刚下来。”
江水寒抬腿走向楼上,时齐安突然叫住他,“不要吓到他了。还有,陆水炎说明天会来看他。”
“他来干什么?”江水寒突然有些烦躁,陆水炎对步星的接触纯粹是因为步灯,江水寒又格外反感这种接触。
“替楼上那位的家属探亲。”时齐安耸耸肩。
江水寒冷哼一声,“不许。”
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时齐安啧啧几声,然后合上医术,冲一旁的女仆抛了个媚眼,“帮我准备个客房睡觉吧。”
女仆红着脸低头去准备。
……
推开门,江水寒一下就看见床头那盏昏黄的灯下,步星有些憔悴的睡容。
似乎是有些难受地皱起眉,身子在床边紧紧缩成一团,希望离那光源近一点。
受伤的手绑着厚厚的绷带,更显的步星的手臂纤细。
轻轻走过去,江水寒一靠近,步星就睁眼。
那双眼里没有半分睡醒的惺忪,黑沉的双瞳映着江水寒,慢慢积蓄了许多泪水。
“好黑……”步星哽咽着,细弱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被放大无数倍,一直击中江水寒的大脑。
江水寒过去抱住他,他感觉到了步星身体的颤抖,把他的脑袋放在肩膀,狠狠地抱住。
最后,江水寒把床头那盏灯也熄灭了。
步星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江水寒依旧抱着他,躺进被窝里。
“步星,我把灯都砸了,那你需要我吗。”江水寒突然问,怀里的步星抖的更厉害,却更往他怀里缩。
步星不敢闭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江水寒也没心情睡觉,两个人就这样,相拥无眠。
天色渐亮,江水寒突然说:“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死了,我会付出一切代价让你活着,但是你的亲人朋友都会陪葬。”
步星一下停止颤抖,试图挽救,“我是个怪物,这个孩子不会正常的,求你了……”
江水寒松开步星,坐起在床边,“这些不用你管。”
“不行,这也是我的孩子,我不想他和我一样……”
江水寒一把抓起他,就像在抓一只可怜兮兮的小仓鼠,“所以,听我的话。”
……
步星在江水寒的监督下吃了早餐,刚吃完早餐,陆水炎就来了。
“二少爷来了。”女仆在江水寒身边说。
江水寒没什么情绪,看着步星喝完牛nai,“饱了吗?”
步星有些勉强地点头。
陆水炎同样是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住走进来,身形居然和江水寒很是相似。
果然是亲兄弟。
“哥。”陆水炎叫了一声,又看到步星,微微点头。
上次血腥的场面还历历在目,陆水炎这几天看到红色都习惯性反胃。
“灯灯在外面……”陆水炎摘下帽子。
步星一听到灯灯,整个人都竖了起来,江水寒把他的小动作收尽眼底,“来了就进来。”
陆水炎连忙出去把步灯拉进来。
“灯灯,”步星站了起来。
步灯一脸愧疚,走过去,“哥,对不起……”
步星四肢突然僵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原谅步灯,因为他心疼步灯,可是他没法那么轻易的说出口。
江水寒对这位前男友是一点怀念也没有,看也不看他,只是吩咐女仆去做点水果。
步灯拉着步星坐到沙发上讲话,从小时候分离开始讲,讲到走上星途,然后经历的挫折。
陆水炎在步灯这里插不上嘴,只能去找自家老哥。
可是江水寒只盯着步星,根本不理他。
“你现在是住在这吗?”步灯突然问。
步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江水寒一眼,江水寒没什么表情波澜,步星索性点了点头,“对……”
“所以,是和江哥哥同居了吗?”步灯一笑,把反面情绪隐藏的很好。
说实话,步星比任何人带给他的挫败感都要强。
步星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直接告诉弟弟,他怀孕了?然后被囚禁在这里吗?
客厅一度尴尬,步灯自己打破沉默,“哈哈哈,我都傻了,都住一起了,肯定是同居了。”
步星恳求地看向步灯,“灯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