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生身体上爬下来的那一刻,我沮丧极了。
我们试过各种方法、各种道具,却依然不得不接受一个沮丧的事实,那就是,自从我和先生正式登记结婚后,我就发现自己无法在先生的身体中勃起。面对我家先生几乎完美的一具身体,我虽然内心充满了喜悦,却始终无法勃起,简直像中了魔鬼的诅咒一般。
我和先生今年都是30岁,我们从二十岁相遇已经一同度过了十年时光,即便经历了传说中的“七年之痒”,可是我和先生的感情一点都没有变淡,反而更加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最后决定一同奔去国外登记成为彼此后半生的合法伴侣,携手度过一生。
按照体位,别人会称呼先生为我的太太,可是我觉得“太太”这个称呼带有明显的男权主义色彩,所以我们彼此一直称呼对方为“先生”。
“贺先生?”胡先生叫住准备去卫生间里独自收拾残局的我,他从后面抱住我,鼻子在我的肩膀上蹭来蹭去,软软的,十分可爱,“你要抛弃人家吗?”
胡先生非常漂亮,我认为“漂亮”作为一个中性的形容词,是没有性别差异的。他身高一米八二,九头身的完美头身比例堪比台上的模特,脱掉衣服就是八块腹肌和完美的人鱼线,他积极健身却又不沉迷举铁,身上的肌rou是漂亮流畅的流线型而不是看上去有些可怕的一坨坨纠结凝固在一起的蛋白rou。
而且胡先生从少年时就一直在学习芭蕾舞,身体的柔韧性简直就是为了完美的性爱量身定做,结婚前的胡先生往GAY BAR里一站,全场的目光不说百分之百,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会看向他。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呵呵,也许是近视或者散光吧。
我们是因为古典芭蕾认识的,二十岁的我还是个穿着T恤套着拖鞋出门的普通宅男,因为帮姐姐接送去课外班上课的外甥女而认识了在舞蹈学校兼职的胡先生。舞蹈学校里活跃着各式各样花枝招展的可爱女孩子,可是因为性取向的关系,我对那些小白兔一样清纯美丽的少女毫无兴趣,只一心盯着我的先生。
先生那时候在舞蹈学校的成人兴趣班教授芭蕾,我站在练功房外,看着先生为学员做示范,抬着漂亮的头,仰着漂亮的脖子,伸展开漂亮的臂膀,露出漂亮的腰身,总而言之,先生的一切,从头发丝到脚趾头,在我眼中,都是世间独一无二最漂亮的东西。
我们认识后相谈甚欢,我们发现彼此都喜欢古典音乐,先生喜欢巴赫和海顿,而我喜欢德彪西和新浪漫主义,还有北欧的重金属摇滚和国内的昆曲;我专攻架上绘画,而先生幼承家学习得一手好丹青。从家世和爱好上看,我和先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都很感激命运,让我们能在人生最好的时光里和彼此相遇。
在我没有发现自己有早泄的毛病前,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身为一个男人,不能给爱人带来云端上的快感,我真是个废物。
我沮丧极了。
先生是个极其善解人意的人,即便发现了我不能正常勃起和早泄的事实,他也从未表现过不满,反而总是温柔地劝慰我,在结婚后的两年多时间中,先生陪我去过很多家医院诊断,医生都表示束手无策,没有遇到我这样的病例,最后,看诊的医生往往一脸遗憾,说我的生理部分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只能开始用各种道具让我的先生得以满足。
杜蕾丝曾经做过一次全球范围的性调查报告,结果显示每一个中国人平均拥有高达19.3人的性伴侣。一想到这个数据,我更觉得意难平,先生那么优秀那么漂亮那么完美的一个人,为什么没有机会享受正常的性爱。
机会很快就来了,有一天晚上我和先生照例在晚餐后去散步,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信箱里被塞了一份厚厚的广告纸。
我以为又是房产、家具广告,正打算看完后随手扔掉,没想到打开一看,鲜艳的“KEY CLUB”几个字映入我的眼帘。
“KEY CLUB?”我喃喃自语,“难道是开锁配钥匙的广告?”
先生听到后脸色微微一变,他站在我旁边,有些尴尬地对我说:“……是私人俱乐部?”
我继续往下看,广告纸上开始描述“Key Party”的详细过程:俱乐部的组织者会邀请在法律上受到认可的合法配偶参加一次内部聚会,在入场时那家配偶中的先生交出自己的公寓钥匙,放在大厅入口的一个箱子里由组织者自行编号,当派对结束了,由太太们在出门时随机摸一个写了数字的球,摸到哪一个数字,那天晚上,就和相对应的钥匙的主人一同回家,十有八九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度过“美妙”的一夜。
简而言之,就是换妻。
“为促使双方认真考虑个人行为,尊重个人隐私,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纠纷及对家庭造成的伤害,本俱乐部特制定以下公约,希望双方加以遵守。
郑重声明:本俱乐部强烈谴责违反规则的行为。
1.充分尊重个人隐私,双方中若有一方对透露地址、电话等个人资料持有异议,则不得窥探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