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爱娥紧抓着缰绳,努力弯着上半身,身子几乎贴在马背上,娇嫩白皙的双手早已被粗糙的缰绳勒出一道道红痕。
“爱儿,抓紧缰绳,千万不要松!”慕容琅一边喊,还一边整理衣衫。虞妘这会也顾不得害羞了,自己只是披了衣裳,为慕容琅把衣服穿好,就赶紧推他去救爱娥。
慕容琅翻身上马,朝她的方向奔过去。
两人的距离越靠越近,慕容琅极速让马停下,调个方向,与爱娥也明显感觉无法保持平衡了,慕容琅此刻也是心急如焚,好在还能保持冷静,驾马追赶上去,等到与爱娥的马并驱而行时,歪着身子尽可能接近爱娥,从她手里拿过缰绳,两手同时大力使劲勒紧缰绳,终是让两匹马儿一同停了下来。
爱娥实在是吓得不轻,马停下后仍是惊魂未定,气喘吁吁,心脏跳个不停。
慕容琅先行下了马,再将爱娥扶下马。爱娥这确实是匹名驹,可到底还小,因通体雪白,皮毛油滑光亮,看起来非常漂亮,深得永泰喜爱,给它取名踏雪,这马儿也有灵性,在她面前十分之温驯,再来永泰御马的本领也不小,今日这般反常,怕是被人动了手脚。
兽响检查之后,也发现马儿有中毒的迹象。
敢对永泰下手,怕是嫌命长了。
便下了令,今日人等全部不许回京,要是有违抗者,便以谋害公主的罪名处置。
此处有行院,但房间不多,便紧着众女郎住下,儿郎们,就只能随便搭个帐篷过夜了。
自然就有人不满,“这一日不找出下毒之人,咱们岂不是就得多风餐露宿一日。”
“可不是,咱们跟公主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做那种傻事,这不由分说地谁都不许走,实在不合情理”
“住帐篷哪有你们说得那么不堪,以天作幕,以地为席,多好的体验,你们真是不懂享受。”
“郑五郎就是个书呆子,你们不用理他,”许衡驰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草坪上,望着满天的星斗,笑道:“不过这幕天席地的却也别有滋味,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小娘子作陪”
这话说出来,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响应,“古有州闾之会,男女杂坐,或眉目传情,或打情骂俏,到了晚上,各自找各自心仪的对象,宽带解衣,男女相属,可不正是有滋有味。”
一干儿郎被逗得是春心荡漾,也就不再叽叽歪歪。
元熙旁观着,不得不承认这许三郎确实很有一套。
就这样坐在草地上,享受着夜晚的宁静,心想要是沈滢在他的身边,那该多好。
不一会儿,许衡驰派去打探消息的书童回来了,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许衡驰脸色微变,立刻起了身说他去去再来。元熙觉得与公主被暗算一事有关,立刻也起身,跟过去了。
慕容琅先前下了令,一个人也不许离开,郎君们有意见,女郎们也怕引火上身,发现什么人做了什么不对劲的事都说了出来,其中云四姑娘的丫鬟云秀表示亲眼看见许二姑娘的丫鬟柳绵鬼鬼索索的去过公主的马棚。
柳绵自然是百般抵赖,死活不肯承认,“我家女郎与公主无冤无仇,如何会害公主,奴婢不过是去替女郎喂马,女郎以为公主要赛马,本是想在赛场上出出风头。”许奵的骑术在众女郎当中确实是数一数二。
“你家女郎的马又不在公主的马棚里,你去公主的马棚做什么?”因为被请来的世家子弟不少,每个都带了自己的爱马,一个马棚根本容不下,永泰又特别宝贝她的踏雪,特意多搭了几个马棚,她的马棚除了踏雪以外,再就是慕容琅、虞妘、沈滢的马,其他人的马都不在里面。所以有人去她的马棚,也很容易分辨。
柳绵知道抵赖不过去,只好承认,“奴婢只是看公主的马生得漂亮,才多看了两眼,是万不敢对公主的马下药的呀!”
云秀正等着她这句话呢,又是疑惑不解道:“可我瞧着你不像是在看公主的马,倒像是给王妃的马喂食呢?”
“我没有,我没有!”柳绵一口咬定:“一定是你看错了!”
“也许是奴婢看错了,”云秀道:“奴婢只是给我家女郎喂马,看见柳绵过来,却没给她家女郎喂马,反而去了公主马棚那边,好奇地看了一眼,也没有仔细看,而且奴婢还看见拂尘就在后面,就更不好仔细打量了”拂尘是沈滢的婢女。上次宫宴上沈滢便看出许奵对虞妘的敌意,一直让拂尘密切注意许奵的行动。
拂尘跪下给几位贵人拜了一拜,如实说道:“云秀说的话是真的,奴婢看柳绵鬼鬼祟祟,便一路跟着她,竟然发现她往草料里下了药,放进了王妃马儿的马槽里,当时马儿没有进食,她也不敢久留匆匆离开了,奴婢及时将草料拿了出来,马槽也让马倌重新清洗过了,至于那草料,奴婢原本想放进许二姑娘那边的马槽里,但想着人命关天,我家女郎绝不会允许我这样做,最后就把草料带到河边扔进了水里,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柳绵一听,顿时吓软了腿,瘫在地上,求救的向许奵看去。
许奵也没有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