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语气,遗憾的说:「可是病人出车祸的刹那,头部还受到重重的撞击,淤血把脑神经完全压住了。我们已经采取了很多措施,但他现在仍然没有苏醒过来……」
孟璇骇然变色,心情霎时急转直下,颤声道:「不,不会的!你们一定有办法让他醒过来的,是不是?你们一定有办法的……」
那医师摊摊手,答非所问地道:「当然,我们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他。不过,你们也要有心里准备,就是他有可能会昏迷很久!」
孟璇悲鸣一声,突然推开了医师,三步并做两步的冲进了急救室。
警员们也想跟进去,但却被老田做手势拦住了,他们只得默默站在原地,然后就听见孟璇悲痛的哭泣声和呼唤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
拖着沉重的脚步,苏忠平缓慢地登上楼梯,靠近了家门。
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卷成了圆筒的草席,里面包裹的就是妻子的全裸蜡像。
这玩意又笨重又累赘,一般的小车子根本就装不进去,加上他绝不愿意被其他人见到,所以费了好大的劲亲自扛着,转了几路公车以后才辗转运了回来,累得他整个人都快散了。
身上还有几处伤口在**辣地疼痛着,这是那该死的决斗对手留下的痕迹!
——可惜啊,最后还是让他给跑了!
苏忠平懊恼地叹了口气。几个小时前在击剑馆的搏斗,双方原本正拼得难解难分,但是混乱之中对方好像突然中邪了一样,吃惊得全身都僵硬了,停止了所有动作,如见鬼般瞪着苏忠平,全然不顾自己接连遭受重创。
然后更奇怪的事发生了,这个对手猛然大叫一声,扔下武器转身就跑了。等苏忠平反应过来,拔腿追出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苏忠平前后寻找了半天,但仍一无所获。因此他只得扛起妻子的蜡像,悻悻然地回家。
取出钥匙打开门,苏忠平才刚跨进一步,蓦地惊呆了!
映入视线的是凌乱不堪的场面,整个住所彷佛被强盗洗劫过一样,家俱东倒西歪,日常用品扔得满地都是。
——有小偷光顾过?
这是苏忠平个冒出的念头,但是他马上就否决了,因为他已经瞥见地上有一个信封,跟他之前在击剑馆见到的信封一模一样!
——是色魔!来光顾的是狡猾的色魔!
苏忠平咬牙切齿地捡起信封,倒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同样印着两行字——我拿走了属于我的东西,谢谢!
苏忠平咆哮了一声,将纸条撕成碎片,然后他走到茶几边,看到上面散乱地摆着好几本相册。
随便翻开一本,里面所有妻子的相片都被抽走了!而凡是两人的合影照,则全都被剪成了两半,只剩下自己孤独的身影留在相册中。
苏忠平神色惨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又走向卧室的衣橱,打开它。
里面果然也空了一半!妻子的所有衣物,包括不同季节的警服、便服,连同内衣、胸罩、内裤、丝袜,全都一股脑的搬了个精光!
再看看浴室、阳台,全都一样!凡是跟妻子有关的一切,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装饰品也都没有留下……
——上当了!原来色魔假装约我去决斗,真正目的是为了把我引出家门,以便过来拿走跟冰兰有关的所有东西!
苏忠平气得肝胆欲裂,茫然呆立了片刻,突然又疯了般跳起来,打开书桌最右边的一个小抽屉,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后,他彷佛连魂都没了,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这个抽屉原本是上锁的,里面装的都是妻子的日记、信件等资料,有一次好像还听妻子提过,她看心理医生的病历文件也在里面,由于关系到不愿说明的**,所以才会这幺保密。
出于尊重,他从来没有打开抽屉偷看过,想不到现在却全落到了色魔的手里。
——假如冰兰真有什幺**的话,被色魔知悉了底细,会不会对她造成致命的打击呢?
苏忠平心里产生了一种很可怕的预感,因而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
半晌,他强迫自己恢复平静,把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仔细回想了几遍,一个想法逐渐清晰的浮现在心中!
——在击剑馆跟我决斗的人,和来到家里拿走冰兰东西的人,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后者才是真正的色魔。至于前者,有可能是色魔的帮凶,也有可能是毫不相关的局外人!
原因很明显。要在家里搜走那幺多跟妻子有关的东西,至少也要花上一、两个小时,色魔约自己决斗之前,绝对分身乏术,不可能既有时间搜东西,又能及时赶到击剑馆。而决斗之后对手伤得颇重,就更不可能有体力和胆量赶来这里了,再说这样也会留下血迹。
所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骗局。色魔根本就没打算亲身跟自己决斗,派出来的只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
苏忠平确认了这点后,心里有些后悔。他若早知道色魔不守信用,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