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见不到他。
陈默每天的饭菜都是严景铄准备的,大多数时候是严景铄简单地做两样菜应付一下——虽然陈默知道就算是简单的家常菜,严景铄也总是花费了好些心思的,所有的食物都是按照陈默的喜好准备的,有时候严景铄似乎真的很忙,会晚些回来,这时候严景铄就会带回家一些打包好的食物,一般这种时候严景铄只会在家呆一会,看陈默吃下一些,再询问他饭菜合不合口味,之后就会离开,陈默发现除了自己明确表示喜欢的,其他的那些后来一次也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面对严景铄愈加殷勤的态度,陈默总是很不喜欢,这让他觉得严景铄是在补偿他,或者说是在可怜他,而他陈默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怜悯,更何况这个人还算是他以前的学生。所以尽管很奇怪严景铄每天在吃饭的时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陈默也没有兴趣去问,只是习惯性地无视他,反正这样还有利于他的行动。
严景铄房子的周围风景很好,精巧的二层楼房被几种不同的树木环绕着,站在高处还能看到一条流经后门的小河,因为这里的房屋相距比较远,所以附近也没什么人,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显得很安静,在寸土寸金的王都东区还真是奢侈,陈默倚靠在阳台上,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距离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月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重复着睡觉、吃药、吃饭、上药……的过程,整天除了严景铄那张看了就让人生气的脸之外,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对了,还有那只鸟。
陈默眯了眯眼睛,抬头向上看去。就在他的右前方,一棵长得格外高的树杈上,一只青色的小鸟正在欢快地叫着。陈默静静地听了一会,不经意地伸出右手,那只青色的小鸟左左右右扭了好几下脑袋,又用深青色的喙梳理了几下肚子上的羽毛,这才晃晃悠悠地飞到了陈默的手里。
陈默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他动了动身体,有些疲惫地坐到阳台上的藤椅上。那小鸟一点也没有受惊的样子,只是左左右右地摇晃着脑袋,似乎饶有兴趣地看着陈默。
这小鸟已经来过好几次了。陈默漫不经心地抚摸着那青鸟的羽毛,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似乎是什么也没想。没过多久,那小鸟开始在陈默的手上乱跳起来,陈默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那乱蹦的小鸟一眼。估计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它了,陈默这么想着,松开了手,收回的左手却虚握着。
那小鸟一点也没留恋地越飞越远,很快就消失不见了。陈默又静静地独自待了一会,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晚饭时间,严景铄准备好饭菜之后就叫陈默下来吃饭,陈默慢悠悠地走下楼梯,坐到餐桌前。严景铄有些殷勤地为陈默布好饭菜,坐到了陈默的对面。
陈默看了一眼眼前的饭菜,就自顾自开始吃起饭来。严景铄静静地看了陈默一会儿,见他似乎没什么别的要求了,就起身离开了餐桌,没过一会儿,就拿了一盒牛奶过来。
知道陈默不喜欢喝纯牛奶,严景铄也没有多问,低头给自己倒起了牛奶。
“嗯?”严景铄看着只倒了大半杯的牛奶,有些惊讶。之前他买的是那种小盒的牛奶,保质期就一天,比较新鲜,但是自从知道陈默不喜欢喝纯牛奶了之后,自己就因为嫌麻烦,只买那种容量最大的牛奶了,而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前天才买的牛奶,怎么这时候就只剩下这么一点儿了?
严景铄下意识地看向陈默,本以为只会看到他低头吃饭的情景,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陈默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似乎还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
严景铄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陈默刚才是在看自己的,不禁有些窃喜,陈默却垂着眼睛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陈默低着头有些懊恼地握了握拳头,白天他终于拿到了那个药的最后一味材料,于是马上就赶着时间配好了,但是就在他把那药粉倒进严景铄平时喝的牛奶里的时候,他却突然担心起自己配的药方对不对了,毕竟这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陈默在把那白色的药粉倒进牛奶里的时候,也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就倒进了一小半,陈默大吃一惊,赶紧停手,这药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这次他总共就配出了5克左右,但是1克多一点的量就能致死,即使没有达到致死的量,也绝对能让误食的人痛的生不如死,还能保证让人查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那种感觉只要经历了一次之后就绝对不会忘记,这一点陈默可以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保证。可是刚才的那一下至少能有2克的量,是个人绝对就能把他给毒死了。
陈默当时就做了一件令自己无比后悔的事,他在收手之后的下一秒就倒掉了小半盒牛奶。反应过来的陈默脸色更加难看了,他难道是跟严景铄呆在一起久了,所以智商也开始后退了吗?陈默非常不喜欢喝纯牛奶,喝了一点就会忍不住想吐,虽然他就只有一次当着严景铄的面不小心拿纯牛奶当成了酸奶喝了一口,还强忍着恶心咽了下去,但是他相信以严景铄的观察力,应该不难发现这个问题——尤其是在关于他的事情上。陈默想到这里更加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