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除了三顿饭,月溪始终含着那口塞戴着面罩跪了整整一天。按理说吃了晚饭齐霄该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应当回来调教自己这小奴隶了,可偏偏今日房里依旧除了月溪空无一人。月溪被面罩闷的不行,艰难地深深吸着气,憋的脑子都昏昏沉沉的,好半天才想起来今日是这个月最后一天,整个焰情的调教师们按惯例集会。只是这集会按理要带着自己的奴隶一起,齐霄却并没叫上自己……月溪感觉大脑都要炸了。偏这时,有人敲了敲门道:“里头是齐霄先生的奴隶月溪么?先生叫你到礼堂去。”月溪说不得话,“唔”了一声,爬到门口,先辨别了一下来人的方位,微微躬了下身子以示感谢,才随着来人一并离开了。
原来齐霄本不想叫月溪过来,只是他平素与石皓、叶悯泽两位调教师交好,今日也自然聚在了一起。两人只道齐霄还没因言棠那事对月溪消气,并未说什么,倒是齐霄见石皓抱着卿远玩笑,想了想,状若无意地说起昨天便消了火,饶了月溪,引得叶悯泽疑惑不已:“既然饶了,怎么今儿还不来这边?别是你下手狠了,几天都动弹不了了吧?”齐霄便摆摆手,瞧了卿远一眼,说起今早怎么问,怎么罚,果然石皓不以为意,在卿远脸上亲了一口,对齐霄笑道:“既是为我家阿远受的罚,我替他讨个人情可好?”齐霄哪里肯依,只说是怕纵了他,却耐不住石皓坚持,又说必不叫月溪知道是自己求了情怎样怎样,到底松了口,石皓便笑起来,叫了人过来:“去东边齐先生屋子里,有个小奴隶叫月溪的,给带过来。不许说是我叫来的。”那人见齐霄没反对,躬身去了。
叶悯泽的奴隶唤作枫亭,平时也是个机灵的,齐霄向来也喜欢的紧,今天偏偏一声不吭,只默默捧了酒盘跪在边上。齐霄细细瞧了两眼,没见身上有伤,便问道:“小亭今儿怎么不说话?”谁料枫亭竟只是跪着,并未回话,叶悯泽皱了眉,跟着说了一句:“齐先生问你话呢。”卿远被石皓抱在怀里,见状轻轻踢了枫亭一下,枫亭猛然回了神,剧烈地哆嗦了一下,盘中的酒瓶应声而碎。叶悯泽瞬间沉了脸色,齐霄也是一脸惨不忍睹,唯独石皓依旧笑着打岔:“哎哟悯泽这是罚的什么这么狠?枫亭平时最稳当的,别骂他别骂他。”叶悯泽糟心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求情求上瘾了?这样还看不出来,趁早滚蛋吧。”石皓只是笑,对战战兢兢的枫亭道:“别愣着了,还不收拾?”枫亭不敢就动,看着叶悯泽,见叶悯泽沉着脸点了点头,方一点点捡了碎玻璃。只是地上那酒难为了他——他今天也被罚了排泄控制,膀胱涨得肿痛,现下每时每刻都几乎要当场尿出来,不然何至于将所有Jing力都注意着小腹,以至于走了神?现在收拾地上的酒ye自然要用舔的,未来这几个小时只怕是更难捱了。枫亭再一抬头,眼泪已是扑簇簇地滚落了出来,讨饶地看着叶悯泽,叶悯泽却只当没看见,自顾自地与齐霄石皓说笑。卿远看出枫亭的难处,仗着石皓宠他,撒娇地在石皓胸前一蹭道:“主人,放奴儿去帮帮他吧。”石皓不知道枫亭为何挨罚,不好插手,在卿远屁股上掐了一把:“消停待着吧。”卿远便委委屈屈地趴在石皓怀里。齐霄见了不免想起早上月溪说的“被石皓吓着了”,暗戳戳地要给自己出口气,指了指卿远道:“你也别太娇纵了。以为石皓真宠你呢?他上一个奴隶,叫云燕的,你打听去。”石皓以为齐霄是因为方才他替月溪死缠烂打地求了个情心里赌气,笑道:“罢罢罢,今儿这报应来的可快啊。”卿远也是个机灵的,直觉知道此事对自己应当有些好处,在石皓怀里拱了两下,半坐起来,恭敬地看着齐霄:“奴儿能去哪儿打听?齐先生,您就直接奴儿吧。”齐霄失笑,看向石皓:“你听见了?这可是你家卿远自己打听到我这儿来的。”石皓笑骂了一句,倒也没拦着,便听齐霄道:“他上一个奴隶,宠的跟养儿子似的,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犯了错也不罚,一路哄了一年半。”叶悯泽忍不住插嘴:“可不是,当时我还以为他遇见真爱了!”石皓自己笑的连连摆手:“说归说,可别打趣我了。哥哥们,我错了还不成吗?”齐霄嗤笑一声:“叫爸爸都没用。”接着对卿远说道:“后来有一天石皓得了套茶壶,喜欢的不得了,偏有一天让那小奴隶给打了。”叶悯泽啧啧道:“又正赶上石皓那天喝了酒,回来见了,先是骂,云燕平时被宠惯了,心里不服,跟他顶嘴……哎卿远,你猜怎么着?你这主人,当即拿了条鞭子,也不管打的那儿,也不管下手轻重,直接给人打的浑身是血,我和齐霄过去的时候,还一动不能动地在地上趴着呢!他倒好,躺在床上睡的那叫一个踏实!”卿远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渐渐冷了下来,知道齐霄和叶悯泽半是玩笑半是提点他,难得郑重地向两人道了谢。石皓一把搂住他,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害怕了?他们吓唬你的,怕什么。”卿远虽是娇纵,到底也是经惯了的,埋下心里那点隐隐的不安,笑道:“奴儿不怕,两位先生不过是提点奴儿罢了。”齐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掌不住笑了:“石皓,你道我是怎么想起来的?”他把月溪今儿早上说的“被石先生吓着了”那一段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石皓无语片刻,指着齐霄道:“我说你怎么回事呢!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