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虑那么多,就该一掌削烂他的狗头!!
可是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他杀了我母妃——!!”
落子宁痛苦的歇斯底里。
她现在完全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本能又无奈的用最原始的本领,发泄着自己的心情。
母妃没了,她冒了那么大的风险,还险些丧失清白,然而那个人还是没有罪有应得!
他怕是现在应该醒来了,然后继续在哪个妄想爬上龙床或者盼着生皇子的女人们身上淫欢作乐罢!!
他凭什么……!
凭什么……!!
“宁儿——!”齐程柯紧紧的禁锢住了她,沉痛的大声呵斥道。
落子宁停下了挣扎,小手绞着他的衣领,埋头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你让我杀了他……”
压抑了一晚上的全部情绪,终于在此时此刻彻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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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发泄完了的落子宁,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重的心跳声,总算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好歹是缓和了。
齐程柯摩挲着她露在外面的冰凉小脚,抿了抿唇。
还是明天再带她去找长奉之吧。
“哥哥。”本来在他怀里哭累了,有些昏昏欲睡的落子宁突然动了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抬眼看向他,有些红肿的眼睛在从窗外照进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楚楚动人:“……我想喝酒。”
……
“这就是酒呀?”
落子宁穿好了他的衣服,来到了屋外的石阶上坐下,托着腮好奇的看着齐程柯从院子里的一棵树边挖了一个坑,然后把埋在土里的一坛酒给挖了出来。
落子宁在服丧,是不能喝酒的,而且就算她没有在服丧,齐程柯也是不会允许这么丁点大的小姑娘喝酒。但她执意的缠磨着齐程柯,说不喝酒那就闻闻也好啊,大不了坐在一边看着他喝。
就当……提前为他的下次出征践行了。
齐程柯把酒挖出来,弄干净了泥土,解开了上面用绳子捆绑的牢牢实实的厚布。
“我闻闻,我闻闻。”
落子宁肿着眼睛,兴奋的朝他挥挥手,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可大了,她把袖子挽了好几道才露出了纤细的胳膊。
怕也只有在齐程柯面前,她才能有这么一副小女儿家家的姿态了。
齐程柯看着她那焦急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把酒坛抱了过来,让这个小丫头闻闻。
落子宁十分好奇,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酒从地里挖出来,她兴奋的几乎整个小脸都要贴进去了,然后被齐程柯给没好气的拨弄了出来。
他在她身边坐下,抱起酒坛,仰头豪饮了几大口。
“好喝吗?好喝吗?”落子宁看着他上下一动一动的喉结,眼巴巴的问道:“是什么味啊?”
“……你猜猜。”
齐程柯转头,看向她那急切的小眼神,宠溺的笑了。
“你别笑嘛!”
落子宁不满的跺了跺脚。
齐程柯见到恢复了活力的她,唇角上扬,心里也算是放松了些。他想了想,把酒坛递到了落子宁的面前:“罢了,让你尝一口好了。”
落子宁如愿以偿的嘿嘿一笑,伸出小手就想要接过来。
“别。”齐程柯制止了她:“太重了,你抱不动。”
“好吧。”落子宁兴奋的搓搓手,就在她刚把小嘴凑到酒坛边缘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我想先敬一下母妃。”
原本闪亮亮的眸子,突然暗淡了些许。
她知道她今天闯了祸,但是这事还没算完。
她总有一天,一定、一定要亲手削下他的人头——!
齐程柯听罢,应了一声。
伴随着夜晚有些寒冷的微风,落子宁安静的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端着酒坛在地上倒了些酒,然后陪着她默默祭奠。
睫毛颤了颤,她抿了抿唇,心里突然就决定了。
无论如何,身旁的这个男人,她一定要拿下他!
至于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念头,她也说不太清。直到很久很久之后,落子宁在生下第一个孩子,迷迷瞪瞪间看到齐程柯紧张的满头大汗的冲进来时,轻轻笑了笑。
她还真不愧是母妃的孩子,彻底遗传了她的那种【一眼认定的男人绝不放手】的性子。
只是幸好,她看上的这个男人,很好很好。
抱着这样的念头,落子宁在祭奠结束,酒坛递过来的时候,颇为豪迈的效仿了齐程柯,很实在的喝下了一大口。
结果下一秒……
“噗——!咳咳……!!”落子宁小脸的瞬间皱成了一坨,口中大半酒液都被喷了出来,剩下的一些酒液带着一股烧灼感冲入了她的胃里,唇舌间还有那滋味多重的口感,逼的她低低的咆哮了起来:“好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