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冲破彤云,将金光洒落在皇城每一座宫室的瓦顶上,更显辉煌气派,寂静间突然钟鼓齐鸣,惊天震响鼓动着每个人的心。
新皇登基,普天同庆。
梁彻站在铜镜前,身上是刚换上的明黄龙袍,衬得整个人是Jing气神爽,脸上虽有战后留下的伤疤,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模样。
缜乐颐溜站在一旁“皇上,吉时已到。”从伺候前朝太后到听命当今皇帝,他很快适应了自己的新角色。
“朕也想去看看热闹啊!”
在前往玉粹楼的路上,见宫人们一个个的都往祭天台的方向跑,纪执恒真是羡慕得紧。
“啪”的一声,叶未言一掌拍上他的后脑勺“不打你不长记性,你现在可是奴才,自称什么‘朕’?哀家就不会傻傻的自称哀家。”
哒…
叶未言捂着被敲痛的脑袋,瞪向打了她还装作若无其事的赤杨格“喂?”
只见他目视前方,声音轻柔道“不打你不长记性。”
绝对是为了给自己的男人报仇。叶未言咬了咬后槽牙,忍了。
视线一转,迎面走来一簇颜色鲜艳的花儿,缺了大红色的虹堂,气氛似乎很和谐,有说有笑的妖艳贱货们,在见到赤杨格后瞬间安静下来的空气,令叶未言敏锐的察觉到,赤杨格是个“毛毛虫,塞包里,上厕所,不带你”的典型案例。
叶未言低垂着脑袋,视线却尽力往他们的方向瞟,擦肩而过时,走在最后方的那抹青色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待他们走远后,她终于大大方方的转身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同时捂着隐隐作痛的肩膀皱眉疑惑,那个用针扎她的青衣男子,怎么跟记忆中的不一样?
赤杨格说道“青时自那日后失踪了,很快虹堂就多了一副新面孔,不过是披上带色的外衣,于梁彻来说都一样。”
叶未言苦涩笑了笑,事到如今怎么都不重要了,转而道“那个新来的小伙伴都已经融入集体了,你…”
“情况不一样。”赤杨格突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沉重模样。
赤杨格身为南坞人一事,在虹堂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恰巧聚集虹堂的其余六人对南坞又心怀家仇血恨…即使身份特殊的他,仍然能得到梁彻的重用,在其他成员看来是怎么也想不通的,这般新仇旧怨渐渐的都一并怪罪在他头上。
叶未言觉得,他似乎被孤立的有点严重啊,虹堂六彩虹都喜提什么宫啊殿的辉煌住所,唯独他住在偏远的玉粹楼。
站在楼上放眼望去,唯有繁花落尽的桃林和碧绿汪汪的湖水,完全像是身处郊外的感觉……
从远处看着裕光湖,湖面不起雾时还能看到坐落于湖中央的裕光小榭,叶未言不自觉地发出叹息。
“看什么?”纪执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没看出特别之处。转身后眼睛便下意识的寻着赤杨格的身影,不经意扫到屏风后方的剪影,不禁后退了两步,撞到站在窗前的叶未言,差点没把她推下去。
叶未言双手抓住窗棂正想扭头,猛地被人蒙住眼睛,而后传来纪执恒刻意压低的声音“不许看。”
当然,他自己倒是盯着屏风目不转睛,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那头去。
即使一头雾水,叶未言也不敢挣扎,因为她现在站在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担心他一个激动就把自己推出窗外。
换好衣服出来的赤杨格,撞见两人抱在一起的怪异姿势,眼色稍微沉了沉,随后说道“我去参加大典,你们待在这里。”
纪执恒想凑热闹的心蠢蠢欲动,以前登基,他只有紧张与害怕,如今也想作为局外人看看热闹,才迈步“我…”
“不许去。”赤杨格说完,后知后觉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愠怒。
见对面两人疑惑的看着自己,他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微抬了抬下巴,高傲离去。
“他在吃醋吗?”刚踏下第一阶楼梯,赤杨格便听见叶未言如此问道,踏出的第二步蓦地踩空了。
“恭贺新帝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百姓震天的高呼声,位置偏远的玉粹楼都能听得一二,自行想象过那边的热闹景象后,这边显得更为寂寞。
“身份变化这么大,你会觉得有落差吗?”叶未言撑着脸看着窗外,问道。
与她保持同样的姿势,纪执恒摇摇头,反而感谢那场来得及时的大火,让自己能待在他身边。
叶未言抿了抿嘴,她其实一直都无法理解,丢了国家的男人为啥还这么平静?
两人盯着窗外沉默良久……
带着试探性的,纪执恒问道“你呢?”被南坞如此残忍的抛弃,她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吧!
只听她叹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皇后啊?”
“诶?”
……
玉粹楼有三层,一楼只简单的放一张榻子,平时给皇帝妃嫔小憩,二楼相当于观景台,三楼则用于藏书。
如今居住在玉粹楼,是赤杨格自愿选择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