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使团到京城的日子越来越近,鸿胪寺和礼部忙得脚不沾地,清河驸马百忙之中用身体安慰了长乐一回,长乐见他眼下乌青眉眼倦怠没怎么折腾他,清明那里也是家常菜吃多了不乐意再动筷子
。
每天无所事事呆得烦闷,长乐心里主意一转扮做坤道,在西市摆摊算卦,饿了便寻个小摊用些吃食听些市井言谈,聊起来就是观里挂单的云游道士,她出身云端如今混迹市井民间只觉得颇多趣味。
这日长乐正坐摊前啃胡饼,竖着耳朵蹭面茶馆说书听,正听得:“那张飞豹头环眼……”一妇人闯到她摊前,“??”长乐面嫩身量还没抽条,玄冠褐袍像个孩子偷穿大人衣裳,人来了都爱往那“八卦周易”白胡子老头 跟前儿去,她来了七八日未曾开张,那曾想生意突然撞上门。
“大姐是批八字问前程?”她都不会就是了。这妇人身材窈窕容貌算是清秀,只是眉毛浅,苦着脸看上去就显得寡淡,妇人满面愁容勉强一笑:“奴与郎君成婚三载,开间铺子糊口,郎君初时待奴还算尊重,近些日子不知怎得被那起子狐媚迷了心,平廊坊的楼阁去不起就去那暗……是奴不好污了道长耳朵。”
妇人本想诉诉满腹苦水,不经意抬头对上一双乌溜溜满是好奇的眼睛,这才惊觉随手找的女冠才是这般年纪,暗骂自己气昏了头,“无妨,只是这事……”找道士有什么用,没等长乐说完,又一个壮汉一头扎过来,几乎踩到长乐摊子,“阿妹,我听说那混账东西又往暗门子去了?我把哥儿几个都叫回来,今天非打折那畜生腿不可”
“上回打得也不轻,照样有两个大子就往那边摸,青天白日就在船里和那妖Jing……”妇人痛哭嚎啕,汉子手足无措边用袖子给妇人擦眼泪一边扯着回家去了。旁边自称Jing修周易八卦的老道此时得闲摇着折扇笑道:“痴男怨女哟。”
“这事找道士做什么?”长乐满脑门子官司,老道瞧这长乐稚气未脱乌丢丢的眼睛瞧着可爱,就提点道:“溺水者捉浮萍,随处找地方排揎罢了,小道友,我倚老卖老教你个乖,以后行走男女纠葛少搭理,下回看着这样的躲远点。”长乐莫名其妙遇这一遭,只听得“暗门子”,“青天白日在船上”云云,瞄一眼天色还早,心道:“船上行事倒真没试过,不如瞧瞧。”便卷了摊位悠悠然往金光门漕渠踱步。
漕渠渡口结实Jing壮地汉子扛着货物来往络绎不绝,乍一看没想象中香艳景色,再仔细一看商船后远远隐着几条舴艋舟,船头俏生生一抹绿藏在乌蒙蒙的货船里,近前几步一看个个船头站着姑娘小子招揽客人,有那偷摸过去的汉子谈好了价揽着人急匆匆往船舱里钻,不多时那小舟摇摆就知道是入了港。
“道长,您这是?”有gui公见长乐凑得近,看打扮又不像,怕生事便凑过来问道,长乐一指船尾一个皮rou白嫩有几分年纪的郎君,“来个单铺。”gui公心道:“这哪家小女冠玩得挺花。”一看是苏秀才不由叫苦,“那个不卖铺。”长乐奇道:“你们这儿不卖铺还卖茶不成?”“那是有主儿放这调教的清倌人,您在瞧瞧别的郎君?”gui公也愁,可不是好好的rou放铺上不让卖馋谁呢?寻常苦力汗要高价也就抬走了,这小女冠看着可不差钱。
五福这时眼瞧着凑过来把gui公扯在一边,gui公都生得一双势利眼自然认得他,“我家娘子要什么就做什么。”拿钱开路自然是没有不是,gui公边好奇这有钱人家玩得什么花样,好好的房里人放在这地方养,边指使划来一条船,载上苏秀才划过来。
这些日子苏秀才跟着出来看多了这事,有那不将就的粗蛮汉子扯了姑娘脱裤子就办事,不在乎跟前儿有没有人。更有那没钱性子蛮的几个凑在一起找不起姑娘用小子泄火,家伙什直挺挺往里捅,有那岁数小的经不住哭喊地越狠越受折磨,好不容易挨过一个,后庭淌着血和白浊就要接下一个。
这些出来卖的姑娘都是年岁了,小子都是生得一般,苏秀才虽有几分年纪但生得清秀一身好皮rou,一上船就多少饿绿了的眼睛狼似地盯着他,要是接客早就被生吞活剥了。这些天苏秀才心提到嗓子,如今远远见岸上有人一指不由心惊rou跳,再见那接人的舴艋舟过来,有那眼气他干靠岸的花娘幸灾乐祸道:“你今儿卖出铺了。”
掀开帘儿,船舱不大刚够一人卧倒,gui公看眼色铺了新换的软席,那苏秀才坐在席中间看来人竟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冠,苍白的脸上这才有些血色。长乐也没想到,随手挑个看得过去的是清明恩师,想到清明说他循规蹈矩原以为是个严肃刻板的酸秀才,没想到生得清秀双目含春,颦着眉比风月出身的清明还多了三分媚态。
素了这些天见这上等佳人长乐不由心头火热,扑上去按着那细白的脖颈啃咬着留下一个个印记,苏秀才冷不防被扑倒咬着唇自我安慰道:“好歹是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