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之后,凌瑞东再想起来,只能感叹一声,年轻气盛,倔强成刀。但这又像是偶然中的必然,两人终究是欲达以上,恋人未满,差了那么一点点,那个短暂见面将两人心中那点萌动的爱情彻底打灭,却在时间洗礼之后更认清了自己心中真正的重要。
而回到当时当夜,凌瑞东却只是觉得,终于迎来了一个句点。
他自己也察觉,在sm关系里他是强势的s,但是在情感关系里他却是懦弱的蜗牛,当卫凯选择离开的那一刻,他除了失望,伤心,还有释然和轻松。
凌瑞东对卫凯有一分想要长久厮守的情愫,却还没有下定决心放弃整片森林,他贪婪地以主人的身份享受着情欲的快乐,又以将至未至的恋人感情俘虏了卫凯,其实他的心底同样意识到自己才是这段感情里的真正的弱者和错者。
但是,这一切同样是卫凯造成的,他以卑微和臣服把凌瑞东捧上尊座,又用温柔和缠绵把凌瑞东从一个主人变成了半个恋人,他让凌瑞东迷失在自己的身份和不安里,最后又因为他过度的占有欲而错过了凌瑞东。
你曾经说过要跪着臣服,最后却想站着拥有,对不起,我们都还没有准备好。凌瑞东的心里翻滚着种种想法,他的心在异国他乡的街头空荡荡飘着,卫凯离去的身影渐渐变成了一个洞,这种亲手毁掉一切的感觉攫住了他的心,就像他在用半年的时间期待这一刻来临,然后终于把这块心血淋淋地挖掉了。
因而他的心里,还有一种血淋淋的快感,在这场sm的调教里,凌瑞东用最后的无情和沉默完成了最后的调教,不是身体的,不是欲望的,而是感情的,他亲手毁掉一切,甘之如饴。
David转头握住他的手:“凌,你还好吗?”
“我还好。”凌瑞东笑笑。
David转身扶着他肩膀看着他:“你治愈了我的心,现在,让我来治愈你,好吗?”
“像两只受伤之后互相舔舐伤口的野兽?”凌瑞东比喻道。
David哈哈大笑:“不,像两个无耻的婊子。”
“你是无耻的婊子,我不是。”凌瑞东也露出一丝笑容,“我是个无耻的胆小鬼。”
“是啊,绝配~”David带着凌瑞东进入那间宾馆,乍看上去像是建在一栋公寓楼里,门面并不是很奢华,里面的柜台也很普通,看起来这间宾馆有些年头,远没有David之前形容的那么新chao。
凌瑞东打量了一下,看到门厅虽然不华丽,但是很干净整洁,灯光也很亮,两边有两条通往走廊的门,各有一个年轻的服务生等着。David办好手续,然后把手里的钥匙交给凌瑞东,竟然不是先进的房卡,而是一串钥匙,朴素的圆环上带着四把钥匙,各不相同,这让凌瑞东很奇怪。
两边的服务生过来,却把凌瑞东和David领到了不同的方向,凌瑞东好奇地回望,David也回头对他眨眨眼。
不得不说,David在今晚选择的宾馆成功勾起了凌瑞东的好奇心,他的所有失望,痛苦,释然,轻松,最终变成了一种或许在常人眼中无耻无情的堕落狂欢。
“请在这里更换衣物,贵重物品可以随身携带,其他物品可以放在这儿。”服务员对凌瑞东礼貌地说。
凌瑞东打开衣柜,看到里面有一套塑料包好的制服,军绿色,看着像某种军装或者保安,下面还有一双靴子,他将外套脱掉换上这件,戴上帽子,感觉自己看起来很奇怪。
更衣室里有一面大镜子,凌瑞东看到里面的自己,白色的长袖T恤外面穿着军绿色制服,下面还穿着黑色的高帮军靴,带着一顶军帽样式的帽子,帽子上还有一个帽徽,他摘下了看了看,发现上面写着“贝弗利监狱”。
“shit……”凌瑞东低骂一句,该不会像他想的那样吧?
稍等了一段时间,服务生将他领着上楼,到了房间之后,示意凌瑞东开门,凌瑞东找到自己的钥匙,开门一看,那个领着David的服务生身边同样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白条纹的囚服,简陋的囚服领口很低,露出健壮的胸肌,他头上还带着布套,看不清面目,双手上戴着手铐。
“犯人已经带过来了,这是相关资料。”领着David的服务生将一个档案袋交给凌瑞东,而带凌瑞东过来的服务生则说:“这个犯人以后就归你管了,凌,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哦。”他对凌瑞东眨眨眼,做个鬼脸,和另一个服务生一起出去了。
“真是新鲜的玩法。”凌瑞东边说边将档案袋的绳线解开,从里面抽出几张纸,第一张是一张犯人资料卡,除了一张David的大头照,还有年龄身高体重之类的信息,底下的内容就比较有趣了。
“罪行:强jian了七个女孩?”凌瑞东真是很难让自己不被逗笑出来,他看了看下面的纸,写着的是“审讯流程”,第一行显示该是典狱长的台词。
“强jian七个女孩,有些……畜生……就是管不好……他们的……垃圾?”凌瑞东愣了楞,最后那个词是junk,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