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侯对闺女珍爱,如今就这么把闺女许了出去,情绪上难免有些波动。而沈泰素来寡言少语,如今他想娶到蕴仪,自然知道要讨好辽东侯这个岳父。
午膳整整吃了半个多时辰,最后倒是没吃多少菜,只一道共饮,两人加起来,统共喝了三大坛子的女儿红。两人都醉的不轻。
辽东侯被扶回来的时候,何氏心里气恼的很,拧了巾子给他擦脸,怨道:“大白天的,怎么喝这么多酒?也不让别人笑话。”明明说好的不给定下沈泰,他答应得也好好的,谁知道转头就忘了。
辽东侯双眸微醺,抬手执着妻子的手。何氏欲将手抽出来。哪知男人的力气太大,牢牢的握着她的手不肯放。
辽东侯虽然喝多了,脑子却还是清楚的。沈泰的个性,虽然同他打交道不多,也知道不是个爱逢迎的,前头三番五次往他府上来,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了。
这一回蕴仪在行宫摔下马来,众目睽睽之下为他所救,以他的能耐,大可让睿武帝赐婚。他们辽东侯府再怎么着,也是断断不敢抗旨的。可偏生他没有,而是正常的上门提亲,一次不成,来两次……可见他并不想强人所难,甚至向他表明了心意,并非只是因为连累了蕴仪的闺誉,才想娶她为妻,而是把她放在了心上。
若自己愿意将蕴仪许配给他,这一生也只会娶她一人为妻,一生爱重。
这样好的女婿人选,从哪里去寻。
所以哪怕知道妻子不满意,也还是点头了。
握着妻子的手覆在脸上,脸上又是欣慰又是不舍,叹息一声,喃喃道:“……只有你了。”
何氏见他这般,也不忍再怪他。昔日乖巧伶俐的儿女们,早是一个个娶的娶、嫁的嫁,唯一一个陪伴在身边的小女儿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待定了亲,也留不了太久,这金疙瘩,便是别人家的了。不由也是眼中酸涩。
而沈泰因辽东侯答应将蕴仪许配给他,欣喜之下,不免也多喝了几杯,回去的时候都有点脚下生风,平日里不苟言笑之人,今日神色也温和了些,甚至连嘴角,都忍不住的微微翘起。
走到前院时,步子一顿,侧过头,看着不远处的梧桐树躲了个人,下意识觉得是蕴仪,便大步走了过去,将她逮了个正着,含笑问道:“怎么在这儿?”
蕴仪也听说了爹爹答应求亲之事,两人还喝了不少酒,便想出来瞧瞧,“爹爹他,可有为难你?”
沈泰笑道:“你放心,你爹爹一心为了你着想,不舍得过于为难”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松了口。
蕴仪听着,有些欣喜,也有些害羞。毕竟只是个小姑娘,说起自己的婚事,若说是一点羞赧之一都没有,那可是骗人的,至少蕴仪这会儿已是羞得不成样子了。
沈泰见她双颊蕴红,忍不住伸手把她垂到脸颊的鬓发撩到耳后,“你放心,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聘礼早已经准备好了。
蕴仪抬眼,对上他明亮的眼睛,更是羞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原本就绯红的脸颊又烫了三分,沈泰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嗅到她身上的淡淡甜香,忽觉一阵烦躁,想把她抱进怀里狠狠亲上几口。沈泰也确实那样做了。
忽然伸手搂住了她柔软的细腰,把蕴仪带进他怀里,“你别这样!”明明又羞又恼,还带着几分委屈,可那嗓子软软糯糯的,还拖着长长的尾音,听的人骨头都酥麻起来。
一个没忍住,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那嘟起的唇瓣也随着轻轻一颤,颤得他心都酥了,猛地封住了她的唇,含住了那香喷喷的红菱小嘴儿。
蕴仪压根儿就没想过光天化日之下就被沈泰欺负了,没回过神来,就被亲得糊里糊涂的,鼻翼间满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及浓烈的酒味儿,熏得她也有些醉。
直到沈泰含着她嘴儿舌尖用力顶进来,才反应过来舌头胡乱地躲藏,但他那舌头也仿佛跟练了武似的,灵活得紧,无论如何,都会被他逮住,咂着她的舌尖儿猛一通吸吮。
蕴仪着急地左右摇摆,却被沈泰定住她美丽的螓首,与她咂嘴吮舌,尽情拥吻。
听着耳畔呼呼的风声和树叶簌簌的响声,待树上有片叶子掉落,堪堪落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挠过,蕴仪才意识到自己该做些什么。她一只手被他抓住,挣脱不出来,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推他胸膛,可惜男人的胸膛硬邦邦的,烫得厉害。她用力推了几下,却发现对方的身躯像座大山一般岿然不动,还把她压在身后的树干上,几乎要放弃抵抗。
“姑娘,您还在吗?”
雪柳就在小树丛外边,正着急的寻她,而她却被沈泰压在树干上,任由他亲着嘴。
……这种感觉,太羞耻。
蕴仪又使劲儿急急的推了几下。
沈泰这才收手。
他略略抬起头,见蕴仪一张红成胭脂色的小脸,意识到自己做得的确有欠妥当。
觉得自己今日的确有些喝多了。
瞧她抬头了,水亮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沈泰下意识伸手,轻轻将掌心覆在她的眼睛上,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