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思喝着金紫相间宛如星河一样的nai茶,心不在焉地品尝舌尖甘甜的葡萄味。
“不好喝吗?齐思,你怎么皱着眉头?”
宋昀将店员做完的一杯nai茶递给等待的女学生。眼看夜幕降临,学生们都走得七七八八,他便催促李齐思也赶紧回家。后者神神秘秘地走到他身边,附耳道:“宋叔叔,我观察那辆车很久了,他们一定是在监视这家nai茶店,你要不要报……”
“小叔,我回来啦!”宋雪岚的喊声打断了他的话,李齐思打赌她一定解开了那道难题,才会不顾义肢的协调性,歪歪斜斜地跑过来,甚至没有注意到背后的街道上有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朝她走去。
宋昀脸色一变,拔腿跑了出去,可男人的手已经搭上宋雪岚的肩。
“雪岚,你好。”
宋雪岚惊恐地回过头,隔着墨镜,她就认出了男人的身份,面露纠结:“易燃叔叔,你不会是想要把我抓走吧?”
易燃正摇头,宋昀和李齐思已经奔到他们面前。李齐思三下五除二,直接挤到易燃面前,把他和宋雪岚隔开,宋昀则趁势把侄女拉开,紧张地盯着易燃的脸。
“易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宝宝带走,不告诉你他在哪儿。我把他带得好好的,我没有要剥夺你探视他的权利。”宋昀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完全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如果要说他对谁最为心虚,那绝对是易燃,可没想到居然正是易燃找到了他。
易燃一动未动,甚至对李齐思小声嘀咕“这家伙好面熟”都没在意。宋昀喘了口气缓缓心情,接着又试探着提出解决办法:“要不我带你去日托所接乐知?正好雪岚回来看店了。我们以后可以约定一个固定时间,你来看他一天……”
“之类的。”宋昀艰难地在突如其来的怀抱中说完这句话,双手使劲儿去推易燃的胸膛,但却毫无作用。
李齐思跟着宋雪岚,着急地去掰易燃的手臂,却被从车里走出来的保镖阻拦。
宋昀忙伸长脖子恳求:“别这样,放开雪岚和齐思,有什么事都找我吧。”
“小昀,你还是什么都不明白。”易燃终于说了他来到这儿之后的第一句话,极力抑制话语中的激动。
宋昀心想,说“什么都不明白”也太不公平了,独自养家的这两年,自己也学了不少东西。但他不敢说这些,而是挑最安全的话题:“要去接乐知吗?”
“嗯。”刚找到宋昀的时候,易燃的兴奋和喜悦溢于言表,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出现在宋昀面前,该对他说什么,以至于在车里一坐就是半天。他渐渐发现,宋昀在这座小城里生活得很好,有朋友有顾客,并且一如既往受人喜爱。
熟悉的恐慌感再度袭来,那种感觉,和失去宋昀的恐慌并不相同。
宋昀发现了他低落的情绪,更确定他是因为宝宝来找麻烦的。如果易燃下定决心要回乐知的监护权,自己要怎样才能赢过他呢?
两人心思各异,坐在宋昀置办的小轿车上,来到日托所。老师把乐知牵出活动室大门时,三岁多的小孩儿已经能迈着矫健的小短腿,朝爸爸飞奔而去。宋昀开心地把宋乐知搂在怀里,蹲下问了他诸如“饭吃得怎么样”“中午有没有睡觉”等问题,起身时才反应过来易燃的存在,走出一段距离后,心虚地摇了摇宋乐知的手:“宝宝,叫爸爸。”
宋乐知的小脸疑惑地皱了起来,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对易燃喊道:“爸爸?”
不是很确定,但接受得已经足够快。宋昀忙顺势找补:“宝宝还记得你,我知道单亲家庭的孩子长大了一定想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绝没有刻意要隐瞒这件事,我们可以以后让乐知慢慢接受。”
“小昀。”易燃不再听宋昀充满歉意的解释,他起身抱住乐知,淡淡道,“我们先把宝宝送回去吧,然后我和你单独聊聊。”
宋昀自然也想先把宝宝安置好,听到易燃没有立刻要把乐知带走,他的心安定了不少,回店之后嘱咐宋雪岚帮忙看着点孩子。
他正想说点什么,宋雪岚就抢先打断他:“小叔,别对我内疚,先照顾好自己,我不会有事的。有事的是你,明白吗?”
宋昀有点尴尬:“嗯,我会注意的。”宋雪岚是个女孩儿,宋昀一直以来都避免和她分享自己以前混乱不堪的生活,但他总觉得聪明的侄女已经猜到了内情。
像他这样一个习惯出卖身体的人,实在不是一个好榜样。本来宋昀还在想,如果易燃实在太生气,非要干自己一顿泄愤的话,那也没什么,只要能让乐知留下。
可现在宋昀却感到羞愧。
两人坐进车内,易燃问他有什么谈话的好地方,宋昀不想在室内被人听到,便把车开到小城里唯一的公园旁。宽阔的平地上已经有中老年人跳起了广场舞,宋昀带着易燃朝延伸出的山Yin小道走去,一进入无人地带,易燃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他的手,先捏住他的下巴,好好地深入索取。
宋昀微张着嘴,控制不住地被吻得唇角溢出银丝,想说话却只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