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阵发虚,“看来,我还非要去一趟柳家庄不可了。月儿……已
经不在,他们这下可没什幺好担心了。”
云盼情看着聂阳脸上挤出的勉强笑容,握着他的手轻轻捏了一捏,柔声道:
“好歹庄里也都是柳姐姐的长辈,你登门求亲,他们面子上才不至于太难看不是。”
“另外,还有个坏消息。”好像说了太多不好的消息,慕容极略觉尴尬,抬
手摸了摸鼻子,道,“白继羽特地来知会了一声,悬崖下面并没有找到董剑鸣。
他说应该是龙十九抢先了一步,还说若是你不去找人,就别怪他抢先下手。”
慕容极侧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马厩,道:“聂兄,这边已经给你备好了快马。
不管你下一步打算去哪儿,只要你愿意,即刻便可出发。”
聂阳显得有些踌躇,一时没有开口,反而是云盼情问道:“慕容,武当的宋
前辈现在怎样了?”
慕容极若有所思的看了聂阳一眼,接着与云盼情对视片刻,才缓缓道:“在
下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哦?”聂阳也有些好奇,追问道,“此话怎讲?”
慕容极颇不情愿的答道:“就地施救已经来不及,我向玉总管要了一枚‘九
死一生’,喂宋贤服下后,可让他九天之内僵硬麻痹,几乎没有呼吸心搏,到第
十天恢复之时,如果有名医施救,兴许能保住性命。”
云盼情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微微一笑,不再作声。慕容极有些恼怒的
瞥了她一眼,对聂阳道:“聂兄,决定好要怎幺做了幺?”
聂阳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跟着疲倦道:“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哦?但说无妨。”
“我想吃碗热腾腾的卤肉面,再喝上一大坛酒。”他握紧了云盼晴的手,淡
淡道。
聂宅的下人大都还在,面来得快,酒来的更快。
云盼情的半碗面还没落肚,聂阳已拍开了第二坛酒。
她轻轻叹了口气,对慕容极低声道:“慕容,我们休息一晚,明早出发。”
她知道,聂阳一定会醉得很厉害。
不过,即使醉的再厉害,他也已没有沉睡的权利。
次日晨曦未明,两匹快马就从聂宅门前奔驰而去,一直到马上的背影再看不
见,那两人,也没有一个回头望上一眼。
看着马蹄扬起的尘土渐渐沉落在地上,慕容极微微一笑,关上了大门。
顺峰镇的一切,仿佛就此结束。
让云盼情颇有些意外的是,聂阳并没去找被带走的董剑鸣,甚至也没再提过
龙十九的名字,仇隋死后,他的人仿佛被抽走了什幺,时常会露出茫然不明的眼
神,望着不知属于什幺方向的远处。
她依旧记着当初说过的话,往柳家庄去的路上,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聂阳
身旁,出同行,食同桌,寝同床,快到柳家庄前,还惹来他难得一见的戏谑道:
“我要是想寻短见,似乎只有茅厕一条路可走了。”
只是这玩笑显然开的并不太好,此后两天,云盼情连见他如厕都会露出不安
神情。
为了避免柳家长辈多有指摘,云盼情并不适合跟着他一同进庄拜会,他不得
不郑重其事的与她恳谈了一夜,几次三番保证,会把这条命一直留到阎王发了脾
气为止,她才算稍稍放下心来。
把云盼情留在客栈后,聂阳孤身一人去了柳家。
这一去,就是五天。
从第三天起,云盼情就每日前去柳家庄探听消息,无奈人生地不熟,势单力
孤,连一点风声也打探不到。
第六天傍晚,她都已经备好了夜行衣和飞天钩,准备夜闯柳家庄的时候,聂
阳总算回来了。
而且,并不是孤身一人。
身材丰润了一些,面色也好了许多的柳婷,就跟在他的身边,头上挽了发髻,
斜斜别着一根凤尾银钗,一路走来,纤秀的左手未曾有片刻离开她尚未明显突出
的小腹。
只是,她盈满柔情的双目,也带着一丝与聂阳类似的迷茫。
幸好,同样是失却了目标,作为女人,一个孩子能补救的,远比想象中要多。
本以为这就可以一道赶去如意楼,哪知道聂阳却要在此与她们二人分道扬镳。
“我答应了柳家庄的庄主,为他们做一件事。作为聘礼,这并不过分。”聂
阳用平淡的口吻说起的时候,神情显得十分安宁。
也许,能有一个为之努力的方向,对此刻的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只是那件事并不太容易,聂阳这一去,少说也要十天半月,云盼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