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摇头,只是抱着花可衣的那双
手,变得格外用力。
“罢了……你……从来也不听我的……”花可衣缓缓闭上眼睛,喃喃道,
“只答应我一件,千万……不要把我和‘她’葬在一起。姐姐……心里不快活。”
仇隋将她尸身轻轻放下,踉跄站起,扭头望了一眼偏倒在地的酒壶,苦笑道
:“原来……那血鼎散是用在这时的。阿石……你究竟在想什幺?为何顺风镇久
别重逢之后,你竟变了如此之多……”
“莫非……”他皱眉看了花可衣的尸身一眼,跟着又若有所思的望着聂阳,
思忖片刻,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她早已知道了?”
他神情复杂的看着聂阳,自语般道:“是我咎由自取,做事如此,被她看出
破绽,也是理所当然。”说罢,他长长叹了口气,抚着胸口向山岩那边退去,苦
笑道,“从此以后,你最好只当我已经死了。我保证,决不会再有一个江湖人找
的到我。我该做的……都已做了,该从这世上消失的,也到了彻底消失的时候。”
“杀不了我,就是我对你最好的报复。拜祭父母的时候,你想起我时的脸色,
我真想好好的看上一眼。”他带着有些狰狞的笑容,盯着聂阳几乎喷出火来的双
眼,缓缓退到了山岩边那一人宽的通路上。
有龙十九帮忙,仇隋当真铁了心彻底消失的话,江湖上也许真的再也没有人
能找到他。
这苦苦追逐的心血,仿佛一夜之间就要成为一个笑话。
一个足以让聂阳后半生不得安宁的,可怕的笑话。
可他连咬牙的力气也没有,那麻痹的感觉,让他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他只能看着仇隋站在那里,退后一步,就可以从他眼前消失。
不过,他并没看到那一步。
他看到的,是仇隋骤然间变得惊愕而扭曲的脸。
一截沾血的剑尖,从仇隋的心口直挺挺的透过。
一双枯井一样的黑眸,从仇隋身旁的缝隙出现。
仇隋勉强扭过了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跟着,他笑了起来,笑得好象一个
初见江南烟雨的懵懂少年。
如果可以,他似乎还想轻轻的为身后的她撑一把油伞,再柔柔的唤一声她的
名字,孙绝凡。
血花飞溅,他终于倒下。
那奇异的笑容,就这样凝固在脸庞,成为他留给这纷乱江湖的最后一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