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隐隐含着一股苦涩之意,想来对当年狼魂报仇雪
恨之时做下的事,多少有些悔恨。
赵雨净低头望着膝上紧握双手,开口道:“既然如此,我知道的事……便都
告诉你们好了。不过,我不知道究竟有什幺用处。我……始终像个傻子一样,被
他刷的团团转,到最后,竟连他是生是死,都猜不出……”
田义斌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柔声道:“一切都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能
隐瞒一时,绝隐瞒不了一世。”
赵雨净点了点头,开始从头讲起。
仇隋次入谷袭击的事,聂阳也只是听过一个大概,此刻听她细细道来,
心中颇有身临其境之感,忍不住咬紧牙关,双颊的肌肉微微跳动。
“他将葛凤直接杀死,恐怕为的就是不叫她言语之间露出破绽,让你们怀疑
他仇隋的身份。”慕青莲听到半途,忍不住低声道,“也可能,他当年在仇家,
就与养父母结下了什幺旧仇。”
赵雨净继续讲述下去,跟着便是嫂子葛婉玉被他任意玩弄奸淫,哥哥也被他
弄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她将的时候条理颇为清楚,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如此
悲痛愤恨之事,提起来也没见有多幺伤心,连眼泪也没有落下一滴,那干枯双眸,
仿佛已变成两口无水深井。
而到最后,她说起了聂清漪。赵阳神色一凛,面上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许多,
聂阳也不禁仔细听去,不愿漏掉一字。他也隐约知道,赵雨净对那时发生的事,
多少有些隐瞒,此刻看她倒像是要一吐为快。
“聂清漪主动去找的仇隋?”赵阳听到此处,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看赵雨净点了点头,他颇为疑惑的摇了摇头,不知在想些什幺。
他们的对话赵雨净大多没有听到,只是似乎听到她管仇隋叫了赢什幺的名字。
赢隋这个本名已不是什幺惊人秘密,在场众人倒也不太惊讶。
但紧接着,赵雨净的话却让他们都小小吃了一惊,聂阳更是惊讶的微微张口,
险些便忍不住问出口来。
“她最后要我带口信给聂阳,说……让他不要报仇。她说所有的恩怨都由她
一人而起,她去找仇隋,就是为了两不相欠,她还让聂阳带着家眷,去董家好好
生活。”她迟疑一下,接着道,“只是我报仇心切,不愿将这些告诉聂阳。想必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此事。”
田义斌听到此处,忍不住侧头望了聂阳一眼,另一首在背后偷偷扯了他一下,
提醒他莫要失态。
慕青莲沉吟片刻,苦笑道:“如此说来,先不论仇隋究竟是不是邢碎影,至
少某些事情已经很明确了。”
田义斌点头道:“不错,仇隋便是赢隋,赢隋就是赢北周的儿子,而赢家与
聂家,有解不开的血仇。聂清漪的话,未必便是真相,她一力承下所有仇恨,多
半是为了保护什幺。”
慕青莲接道:“也并不难猜,邢碎影下手最为很辣的一次,便是聂清远夫妻
的惨案,聂清漪不管是为了保护聂家的声誉还是为了保护聂阳、聂月儿兄妹,都
有可能这幺做。”
赵阳此刻才缓缓道:“我想不通。赢聂两家最有可能的血仇,无非便是赢北
周暴毙。可偏巧那事我知道,赢北周的确是因病死在聂家。告诉我这事的人绝对
信得过。”
“哦?”慕青莲问道,“赵兄是什幺缘由知道这陈年旧事的?”
赵阳道:“聂清远与杜远冉比剑的时候,我有个兄弟眼界极广,认出他苦练
的那门绝招并非聂家剑法祖传,而是新近加进去的。只是聂清远战败,便不好再
当面说破,于是暗地里调查了一番,才发现赢北周因病暴毙在聂家,临死前留了
一套剑法,那绝招,就是出自那门剑法。这毕竟是聂家的家事,也就没再深挖。
你此时说起,我才想起还有这事。”
聂阳垂下头,掌心和腋下已尽是汗水。
果然……那一招浮生若尘,其实本是赢家的剑法。他能这幺顺畅的施展出来,
也是得益于……那不愿承认的甥舅关系吧。
不行,已经决定了不能再想的,聂阳唯恐思路会顺着这个方向蔓延下去,连
忙用指甲掐了一下掌心,稍稍冷静了几分。
可事情却不是他不愿想,便不会有人再提。
慕青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经变冷的茶水,跟着缓缓道:“之后的事,我
们却推测出了一些。比如,赢北周死后,遗下的并不只是赢隋一个儿子。还有个
更年长些的女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