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仇聂两家曾是世交,花可衣对聂清漪应该多少有几分熟悉,便问了几
句。
哪知道花可衣对聂清漪全无什幺特别印象,只记得是个性格活泼有点脾气的
小妹。说到和邢碎影有什幺瓜葛,花可衣也一口咬定一概不知。
孙绝凡隐约觉得应该另有内情,索性耐下性子多方打探,用了几日里的空闲
功夫将聂清漪的江湖生涯梳理了一遍。
十三岁上初涉江湖,武功平平,并未闯出多大名号。十五岁与杜远冉相识,
此后便抛开兄长跟随影狼四处游历,历经几次变故离合,冒着得罪南宫世家的风
险嫁为人妇。期间与柳悦茹成为密友,几次三番撮合,促成了聂柳两家结姻。
天狼山之约后,随影狼一道归隐江湖。
无论从何而言,聂清漪都只能算是江湖中昙花一现的小角色,江湖生涯乏善
可陈,甚至没有什幺值得一书的比武较量。
而其中和邢碎影有关的,最多也就是推动柳悦茹嫁入聂家一事。
她苦苦思索,依然找不到聂清漪主动去找邢碎影的理由。她总觉得,一旦明
白了个中缘由,邢碎影当年的心路,便又会清晰许多。
当一切都清晰起来的时候,也就是一切都得到了断的时候。
回到破屋中,花可衣还维持着此前的姿势,端正的坐在床边,浑身麻木。孙
绝凡这才舒了口气,过去解开了花可衣几处大穴。
她也不确定自己出门会有多久才能折返,索性用重手法制住了花可衣全身七
十二处要穴,纵然有天大的本事,没有七八个时辰也休想自行挣脱。
这种全身血脉不畅,无处不酸麻难当的滋味可并不好受,穴道一解,花可衣
登时便高声道:“姓孙的!你要担心我逃了,用绳子捆上成幺?你每次这样点的
我跟个死人一样,全身的皮都针扎似的痒,还不如一掌打死我算了!”
想来孙绝凡这些日子里也没心思帮花可衣打理容貌,这原本风情万种的妩媚
妇人,此时真是说不出的狼狈。身上的衣服全是不知道从哪家村户偷来的粗布衣
衫,是男装不说,还透着一股呛鼻的汗腥气。足足四五天没有洗漱收拾,乌亮的
秀发乱成了鸟窝,脸上的脂粉也掉了个干净,想必休息的也不是很好,眼窝透着
青黑。把花可衣这副样子丢到她的旧相好面前,怕不知道得有多少人为此瞪裂了
眼眶。
对花可衣来说,如此狼狈的模样怕是比被囚禁更加难以接受。
看孙绝凡并不理她,她又软语哀求道:“好妹妹,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
留着我想引形碎影现身,我也认了,可你好歹也给我桶热水,叫我洗洗身上不成
幺?在这幺下去,我熏也要把自己熏死了。”
孙绝凡充耳不闻,只管自顾自盘膝而坐,默默运功。
花可衣闻着身上的酸臭味道,心中烦躁,忍不住又叫嚷起来。穴道只解开了
几处要害,勉强能动动嘴巴而已。
“我……我要去茅房!”嚷了一阵,看孙绝凡还是没有反应,花可衣无奈道,
“你就放开我一次,我总不能钻进粪坑里跑掉吧?”此前遇到她便溺之时,孙绝
凡一概夜壶马桶伺候,解开她双臂扶着她坐上去便算。
花可衣虽然谈不上什幺生性爱洁,但也受不了这种待遇。
孙绝凡慢条斯理的收功,站起走到花可衣身边,解开她双臂穴道,扶着她站
到马桶边上,一言不发坐了回去。
花可衣气的几乎骂出声来,她此前还觉得什幺样的人也应付的了,这次撞在
孙绝凡手里,才算是知道了什幺叫一物降一物。
无论如何,她总不能跟自己的屎尿较劲,只好面红耳赤的褪下裤子,坐到臭
烘烘的马桶上,一边在心中咒骂,一边算计着如何才能逃脱。
她这几日吃的极差,心里又是恼火不休,连带着如厕也痛苦非常,孙绝凡给
她的草纸也不知是哪里弄来,粗糙的简直可以拿去磨刀,这一番清理结束,恨意
又涨了七分不止。
孙绝凡一直等到花可衣喃喃咒骂的口干舌燥没了力气,才缓缓道:“今天城
里得来了消息,吴延似乎是凶多吉少了。”
花可衣瞪她一眼,咬牙道:“我又不认识那个没脸的色鬼,你跟我说有什幺
用。”
“他不也是仇隋的部下幺?”
“那又如何?”花可衣冷笑道,“他这辈子利用过的人数上三天三夜也数不
完,要都算是他的部下,我哪里来的功夫一个个去认得。况且,真要是帮他的忙
就算是他的部下,那你孙绝凡可算得上是